“你找的兰泽?”陆谨言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平静的问道。
辛慈进来时撞到窗户,正手捂着头的痛处,“嗯。”
陆谨言似笑非笑,坐在她身旁拽下她的手,随意看了一眼那微红的痛处,
“你和这家公司没什么缘分。一来,兰家在华北地区算不上什么跟陆家根本没法比,二来,你的离职申请……”
“我不批。”
男人气定神闲,甚至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又从夹层里拿过一片白色药片。
辛慈垂眸看着药,喉咙一紧,硬气道:“陆谨言,我不想当你们两个人的第三者。这么多年我可以陪你,就算青春都用来陪你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丧失自己做人的底线。”
“我降低你做人的底线了?”他放下茶杯,轻磕桌面。
辛慈自嘲笑了笑,“第一次,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我喜欢你但是我从没打算爬你的床,我说了很多遍,但你不信。”
“之后这些年再也割舍不断的纠缠……欢爱。你又让我吃了多少药?”
辛慈的头渐渐垂下,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哽咽道:
“我以后也是会结婚,也是会做母亲的,你这样糟践我的身体,我还……我还怎么……”
她的声音带上哭腔,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
她转过身,只留一个侧脸给他,不停的抹着眼泪,默默哭湿了衣袖。
辛慈的哭,是安静的哭,远比号啕大哭更惹人怜惜。
陆谨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她的手中,又按着肩膀摆正她的身体。
他直勾勾的盯着带雨梨花的脸,压下方才心中暗暗积蓄的怒气,坦然道:“那你想怎么办。”
问她怎么办,那就是说他从未考虑过这些会让她受伤的一切事情。
他的语气像是在容忍一个后辈的无理取闹。
“批准我的辞职申请。”
陆谨言这下彻底气笑了,唇角勾起,眼中幽深更甚,“好好好,辛慈你好样的,还指望着去兰氏是吧。”
车已经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下车,全身检查,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你吃药身体伤成了什么样子?!”
陆谨言知道她抗拒,直接又将她整个人抱着走到医院的体检室。
他就在门口盯着。
陆家是这家医院的大客户,专门的豪华间可以提供所有设备。
结束后。
陆谨言在房间外一张张亲自看过报告单上面的内容,旁边有专门的医生为他讲解。
辛慈躺在房里的病床上,盖着被,面色晄白。
“陆先生,她身体状况确实不佳,主要是胃这里,其次有点贫血,营养不良。”
“需要好好调养身体了,她这种基础情况,恐怕过几……”
房门突然打开,辛慈站在两人身旁,她冷冷的看着陆谨言,“我可以走了吗?”
“想找兰泽?”
“找我亲生父亲!他在这里住院!”辛慈忍无可忍,自己的转头就走。
她父亲在住院处十一层,如今换成重症监护室,她还要问下那层的护士。
陆谨言留在原地,重新盯着手里的单子,“不用跟她说了,该开的药都给我就行。”
医生习以为常的点了点头,回到诊室里开出单子,让人给这位爷拿来备好的药。
是大小不同的白色药片。
“嗡嗡——”
男人接起电话,语气漫不经心,“好了,十一层,我知道了。”
下一秒,他直接挂断电话,稳住气,大步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