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晃了晃手机上的接通电话,“没事,你们走吧,我朋友来接我了。”
说道这里,兰泽突然怒气冲冲地跑进病房,“辛慈?辛慈你怎么样!陆谨言这个王八蛋!”
他呕吼的样子把其余几人吓了一跳。
他看见辛慈被绷带缠得严实的腿,担心道,“这是怎么弄的!他该不会动手了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安排二十个人去打他!”
辛慈按住他的手机,轻声细语道:“谢谢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兰泽有些哽咽。
两人立刻驱车回到离市区较远的别墅。
露西看门见到坐轮椅的辛慈,整个人吓得半捂着嘴巴,“辛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送我回房间吧。”
兰泽不吭声,看着她如今憔悴的模样心里十分自责。
“是我,我就不应该带你去那家医院,明明只是一个心理疾病的咨询,我可以代替你去问完回来。”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见到陆谨言。还有那个医生,她让你去见这人,可我明明清楚陆谨言伤害你这么多次,却还袖手旁观让你去找他。”
辛慈突然开口:“兰泽,你可以出去一会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半倚在床头,冲着他挤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兰泽顿时闭上嘴,心里纠结复杂,最终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天色已经黯淡,路灯下,雪花的飞舞比白天里的更加美丽,像是随着鼓点达到剧情关键部分的芭蕾舞。
辛慈揉了揉自己的小腹,低头喃喃道:“对不起呀宝宝,妈妈又冲动了,没有下次了,我再也不会冒险去问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次如果不是刚好有个明星做活动造成交通拥堵,她根本不确定自己从车上跳下来,孩子还会不会在。
她不想再和陆谨言在一起了。
那人今天的行为,和犯罪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他喝了酒,就可以放下约束,对她为所欲为。
她错了。
今天医生的问题,她回答错了。
陆谨言不会家庭暴力,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家庭,他骨子里有上位者瞄准猎物的撕咬和猎捕。
什么冷暴力都前面了。
这个人,要造出自己的商业帝国,他本身就是个暴君。
辛慈掀起被子,小腿的伤口被被子遮住,温度高了,灼痛感令她难以忍受。
“嗡——”
她看了眼来电通话,是林潇。
“慈宝,我听说你今天受伤了?怎么弄的呀,快让我看看!”
辛慈摇了摇头,疲倦地扯了扯嘴角,“没事,走路蹭破了皮而已。”
“啊,真的假的,你要小心一点啊!这可是带着娃的人。”
她话音突然一转,严肃起来,“咳咳,慈宝,我听说陆谨言今天回国了,财经新闻上看到的,他好像发现陆氏什么事,大发雷霆,开了不少人,股市都动荡了。”
辛慈突然不说话了,眼底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卸了闸的水往外流。
她哑着嗓子,哽咽道:“潇潇……”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和林潇说了。
林潇听完,那边不知怎的传来一声碎裂的声音,她沉稳道:“慈宝,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惹事,但这件事我也不会放过这个狗东西。”
“我跟老板申请出差,月底就去找你。”
林潇主动挂了电话。
月底。
辛慈在新闻上看到自己“婚礼”的酒席图片。
台上,穿着纯白纱裙的人,是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