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糯宝睡啦,有事勿扰!
冯氏点了油灯,熬了一夜,可算给闺女做好了一整身新衣裳。
小糯宝终于能摆脱襁褓和小被子,换上了略宽大些的衣裙,这下也不用再被家里人抱着走了。
她仿佛一只脱了笼的小野兔,刚一下了地,就抢着踩上五哥的布鞋,摇摇晃晃就要往屋外冲。
“啪!”
鞋子太大不跟脚,小糯宝一抬腿没能迈过门槛,差点大头朝下,栽进自己的尿壶上。
好在冯氏眼疾手快,一把给闺女拦腰抱起。
小糯宝被视线里越来越近的尿壶,吓得惊呼一声,她感觉身子被翻了过来,忙熟练地扒住娘的肩膀,紧紧抱住。
呼~
炕上的姜丰年他们差点憋不住笑。
但为了妹妹的面子,也不好笑得太大声。
最后还是丰景聪明,找了两块草垫子,又系了绳,绑在妹妹的脚上,好让她在还没鞋子穿的这两天,不至于打赤脚。
小糯宝显然对新“鞋子”很满意。
踩着它们就先去院子里溜了一圈。
小糯宝走起路来晃晃跶跶的,一身小奶膘也跟着颤动。
再配上春桃色的衫裙,整个小人儿像极了刚下锅的鲜肉丸,在院子里蹦来跳去,活泼又馋人。
姜丰苗趴在窗边往外看。
“娘,你说肉丸是啥味儿来着,想吃……”
晌午,冯氏把窖里存的猪肉拿上来,挑了块肥肉兼有的,剁成碎末。
又掺了些土豆淀粉,拿拳头捶打一番,捏成了圆溜溜的一个个,煮了一大锅。
想起前天灌的血肠还剩一根,冯氏就给一并切了,蒸进锅里。
小糯宝吃了六七个小肉丸,又喝了半碗鲜汤,小肚皮很快就鼓了起来。
见娘和大哥都对血肠很是钟爱,吃得停不下筷,小糯宝舔了下嘴角,忍不住也想尝尝。
只是这血肠夜里挂在墙上,被隔壁王家养的猫咬过一口,冯氏虽给咬的地方切了,但仍不敢给闺女吃。
“宝儿,你肠胃本就弱着,今早起时还拉了泡稀的,娘怕这血肠不新鲜了,别给你再吃坏肚子了。”
冯氏哄完,就夹了只肉丸递到糯宝嘴边:“闺女吃这个。”
小糯宝咽咽口水,盯着血肠。
她实在是想知道那是啥味。
见娘不给,小糯宝就翻着小手,馋巴巴地大哥的怀里拱。
姜丰年不敢不听娘的,心里都软得不行,也只能强忍着。
小糯宝手舞足蹈卖了好一会萌,发现无用后,便泄气地趴在炕上,只拿屁股对着姜丰年。
一屋子人顿时都被逗乐了。
最后还是丰景看不下去,拿筷子蘸了点儿血肠块儿,放在妹妹嘴边让她舔舔。
小糯宝还没尝出个味儿,筷头就被嗦干净了。
她只能委屈地伸爪蒙住眼睛。
看不见呀看不见,嗯嗯,看不见血肠就不馋了……
用过午饭,姜丰年留在家里刷碗。
冯氏想着明早继续给闺女煮蛋羹,就带了小半袋白米,去村长家换鸡蛋。
姜丰景和姜丰苗偷摸嘀咕了会,觉得现在有妹妹了,可算能在隔壁狗蛋儿面前扬眉吐气了。
于是他俩一人拉着妹妹一只小手。
牛气冲冲地就出去跑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