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了暹罗国的卖艺人,不男不女,可谓人妖,擅舞献媚,样样精通,看一眼不要钱,摸一下两文钱!”
一听有暹罗人妖,丰苗想凑热闹,就最先跑了过去。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只见一个挂着红绸的台子上,站着四五个不男不女、涂满了胭脂水粉的男孩子。
眼下还是初春,可他们的身上,却穿着最单薄清凉的纱料女裙,站在台子上,动作僵硬地搔首弄姿。
一旁的地上,还立了个大牌子。
写明了触碰他们身子的价钱。
这人妖于京城来说,确实算是新鲜,周围早就围满了酒气冲天的男子,朝着铜盆里扔下两文后,就把他们当个玩意儿似的轻贱乱摸。
四五个“人妖”早就哭花了妆面。
可若胆敢抵抗,等来的只有一旁暹罗人的长鞭。
甚至还有些低俗男子,更喜欢他们被长鞭殴打后,发出惨叫的尖声尖气。
不惜多给上一些银钱,只为了看他们挨打。
暹罗老板见钱眼开,得的银子只要够多,想打成什么样子都不在话下。
于是一时间,几个人妖被打得嗷嗷惨叫,可围观的男人们却只是狂笑,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了。”
“啊啊啊啊!不要打了,疼啊,放过我们行吗。”
可是他们越是哀求,看客们反而就越是满足。
不停有铜板跟碎银子,朝着他们身上丢了过去。
暹罗老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手上的鞭子也挥舞的更加卖力了。
听着这声音,冯氏有些于心不忍,正要摇头走开。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是什么赚钱的法子都有。”
可就在这时,丰苗却突然跳脚,认出来其中一个人妖。
“娘,你们快看,边上跪着的那个好像是许瓒!”
闻声,姜家人都惊讶抬头。
没错,几个人妖中就属他最是突出,年岁最小,身子最弱,细看两眼就不难认出。
许是太过弱质,也就属他被殴打的次数最多。
多日不见,这小子完全大变模样,鲜红的嘴唇和鼓起来的眼睛,让他快没了人样。
丰苗憎恶此人,正想上前奚落两句。
可姜丰年却拉住弟弟,摇头告诫。
“他是个坏胚,落得此下场是他自作自受,而咱们要做的,不应是对着落入泥沼中的恶人再踩一脚。”
“而是应不受其扰,任他在泥沼中自生自灭,咱是走康光大道的人,不应为了条恶狗就脏了咱自己的脚,那样反而自降身份。”姜丰年温声道。
小糯宝看着大哥很明事理,心里也多了分开心。
几个哥哥之中,大哥并非最突出的,但却像棵参天大树,总能护着他们这些或俏丽、或珍贵的小花在其羽翼下成长。
至于许瓒那人,便是应了那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此人落得此下场,正是对世人的警醒,做人不可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