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在黑暗中默默的站起身来,声音冷到极致:“对,是疯了。这次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说完冷笑着一声:“哼,人人都说他是仁德之君,那不过是表面上的,其实呢,心肠再硬不过了,不然怎么会那样对一个年幼的你?不然又怎么会那样对我姨母?我们又凭什么不可以?!”
“那包拯查的那么严格,一个不小心……”赵忠实赶忙问道,一句话还没说完高氏就打断了他。
“他马上就不会查了。”
“不会?”赵忠实沉吟了一下,“……还是……不能?”他们居然对包拯也下手了。
“无所谓吧,区别没有那么大吧。”高氏声音缓和了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是不会领旨的。”赵忠实黑暗中闭上了眼睛,“你们……也别再伤害他了,毕竟还有养育一场的情分……”
高氏并不理会他的请求,站起身来慢慢向门口走去:“随便你,反正一切都改变不了。”
她几步走到门口,似乎有转身:“况且,你下午不是也发了很大的脾气?难道这个结果不是你想要的?还是诚实一点吧。”说完,开门出去。外面,早就黑透了。院子里,稀稀疏疏的挂着几盏摇摇晃晃的灯。
黑暗中赵忠实一愣。
这个下午就像漫长的一个世纪。
原本很想得到的皇子身份,那个人并没有给他;然后又突然硬生生的因为时局就那样摆在了自己面前。
可是,此刻,这个硬生生被塞给他的皇子身份,他却不想要了。
矛盾吗?他在黑暗里轻轻的苦笑一声。
其实他从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那个位置、那个身份、那个好像唾手可得可始终得不到的名份。他在意的至始至终只是那个人的肯定而已。
从最开始,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开始,能够影响他喜悲的也从来不是能得到什么权利、什么身份,只有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他笑了,全世界便是亮的;他走了,全世界就黑到彻底。
可是到了现在,那个人依旧不认可他;而他,却要因为那个人离去而得到那些看起来就早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