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赵曙坐在那边轻轻重复着赵顼的话,一旁已经有内侍上了新的茶水、点心。
“呵呵,这个词用妙啊。”赵曙突然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冷清?连个大臣都没有、连本奏折都没有。朕,要这个位置,何用啊——”说完,无限感慨起来。
“父皇此前身体抱恙,是以皇祖母小厅听政,为父皇分忧。待父皇好起来,自然就会好的。”赵顼认真的劝解道。
“难!难啊——!”赵曙轻轻的拍着膝盖、眯着眼睛说道。“前有刘娥典范,太后自然效仿。况且,本来朕就不是她亲生的皇子,哼哼,难咯——”
“官家毕竟是官家,这个无可否认……”赵顼还想着解释,赵曙轻轻摇着头、摆着手说道:“没用的,你看看前朝那些人,什么富弼、什么欧阳修,他们那一伙人,哪个认朕?只有韩琦、曾公亮还算公允,认朕这个皇帝。但是,真正处了大内的门,谁还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些白纸黑字的批文、认那个玉玺宝印!”
说完,摇摇头:“朕,这么多年,就委屈在血脉上,若是先皇亲生,哪里会有这些算计?哪里会有临危受命?哪里会有人嫌弃于我?”说道最后的时候,双手握拳,青筋微爆,神情严厉。
对于这些,赵顼是知道的,现在太后早已经将玉玺宝印拿去,在小厅讨论完事宜,直接下发,甚至不用知会赵曙。只是这些事情,两宫不合、政权斗争,赵顼不敢过多置喙,只得默默的听着。
过了一会,赵曙稍稍平静一些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整理好情绪,轻轻唤道:“针儿,朕在前朝已经无人可信了,只相信你。况且,朕不会同先皇一样,让你在即位时毫无准备的成为下一代君王。朕相信,你我父子齐心,定能还天下清明,定能定江山万代!”
赵顼向上看着眼神灼灼望着自己的父亲,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信任与力量。那眼神里,是一种久违的期盼、是一种信任与激励,很暖很蛊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