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好昭昭……”徐纪兰的眼圈霎时间便红了,她长叹一声,笑中带泪地伸手将穿着寝衣走来的季明昭揽进怀里,手轻柔地一下一下抚着季明昭铺散开来的柔顺的长发。
季明昭顺从地将头埋进徐纪兰的怀里,声音里也带了些哽咽。
“昭昭可以不问娘想要做什么,但只求一点,您一定要先以保全自身为重!要是您为了女儿而牺牲自己,那这性命,女儿不要也罢!女儿绝不能成为您的负累!”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徐纪兰被季明昭逗得破涕为笑,没好气地戳了戳季明昭的额头,“什么负不负累的?昭昭是娘的宝贝!记住了没?”
将徐纪兰的柔软的指尖珍重地握在手心,季明昭的心里一阵柔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被徐纪兰搂在怀里安寝的季明昭,一夜无梦,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自打徐纪兰主动服软之后,季霖对她的态度好上了不少,虽然提出想与徐纪兰同房的要求被徐纪兰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但季霖也并未因此强迫于徐纪兰,反正现在新人在怀,能有借口连日宿在何文珊房里,季霖对此当然是乐见其成。
见季霖对何文珊宠爱有加,徐纪兰非但不嫉妒,还主动地给何文珊送去了许多首饰、布料!
一时间整个府中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但季府的这几个主子却是像一无所觉一样。
但不论怎么说,明面上季霖和徐纪兰的关系看上去亲密甚至更胜从前,此种情况之下,府中先前流传的主母之位要易主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那些原本弃徐纪兰而倒戈到何文珊一边的丫鬟小厮顿时后悔不已,毕竟何文珊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妾室,总有腻了的那天,而徐纪兰可是正正经经的主母,还对下人仁和大方。
心里有了想法,面上无论再怎么掩饰也会流露出来一些不满。
何文珊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不久前哭着喊着要跟在她身边的人一夜之间换了口风,对待她不如往日尊敬不说,就连这些人私下里常常拿她和徐纪兰作比较,原本她因为受季霖宠爱,再加上对待下人平易近人稳稳地压过徐纪兰一头,可现在那些人就想墙头草似的,总在说着她不如徐纪兰的地方。
听到心腹传回来的消息,何文珊气得连连剪断了好几根花枝,再也没有了修花的心思。
将剪刀往桌子上一撇,何文珊较好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原以为是个蠢的,没想到倒还有几分勾人的心思!”
手上的丝帕被何文珊搅成一团,忽地,她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猝然抬头,眼中带了些阴狠的光。
“去,给我把二小姐叫来……不,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