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景信,不过十一。”
“永宁侯夫人,你可知晓,就算你和离的缘由为人所知,掀起的滔天巨浪,也很有可能都是面向你的。”
十一岁,就能狠下心来害继母小产,这魄力,他望尘莫及啊。
萧砚随叹息一声,十一岁的他,还在被大白鹅追着咬。
人比人,气死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投胎了。
要不然,真真就是一无是处了。
永宁侯夫人俯首“陛下,臣妇知晓。”
“那你依旧选择和离吗?”端坐在下首的谢逾,蓦地开口。
谢逾接话,萧砚随直接心安理得的当起了撒手掌柜。
永宁侯夫人点头,一字一顿“臣妇愿和离。”
谢逾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沉声道“你对顾皇后不够坦白。”
“永宁侯夫人。”
谢逾的话如同轰雷炸响在永宁侯夫人耳边,将她震得脸色愈白,原本暗暗侥幸窃喜的心瞬间沉没坠落。
闻言,顾笙余光瞥到威仪天成的谢逾,敛眉,略作思索,心下明了。
是啊。
永宁侯夫人没有说实话。
也不对,确切的说,永宁侯夫人隐藏了想和离最根本的原因。
永宁侯景肃垚那些上得台面的风月情事,永宁侯夫人不可能一无所知。
小产之事,更是早已得知。
呵,永宁侯夫人在利用她的怜弱心,利用她的正义感,达成目的。
是她一叶障目了。
唉,还得练啊!
菜就多练,不找借口。
瞧瞧人谢逾,永远清醒理智,洞若观火,没有人能在谢逾面前耍心眼子。
顾笙看了眼还乐呵呵没心没肺给她剥松子的萧砚随,更加心累。
好家伙,这个傻白甜还不如她。
不得不说,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感觉,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景陈氏?”
“你确定?”
谢逾依旧在漫不经心的转着扳指。
永宁侯夫人被谢逾一语戳穿了隐藏最深自以为无人知晓的隐秘,犹如身处数九寒天,浑身上下都染上彻骨的冷,殿外的鸟语花香,更像是阵阵寒风。
“臣妇,臣妇不明白督主之言。”
“臣妇的父亲,的的确确是幽州陈家早逝的大郎君。”
永宁侯夫人死鸭子嘴硬。
顾笙嚼着松子,她懂,这是困兽犹斗。
“永宁侯夫人,本座的耐性一向不好。”
“有胆子算计皇后……”
“算计皇后和陛下,就该有会被发现的觉悟。”
谢逾的声音里包裹着冷意和不耐。
“那就让尚方司查问吧。”
“尚方司有的是办法。”
萧砚随将新剥好的松子,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摆在白玉盘子里,头也没抬,随口道。
他就说,能跟奉顺夫人厮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没事儿,笙笙心善,被骗了没关系。
有他和谢逾呢。
顾笙:劳资还没被骗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