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成王世子,就是歹竹出好笋了。
不好色,不下流,不贪财。
心如净竹,性似玉弦。
是繁华糜烂堆里清泠卓然的青松翠柏。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自飞骑营交到成王世子手中,从无差错。
若是表里如一,倒也算是皇室之幸,成王府也算后继有人。
若是虚有其表,只能说演技精湛。
寿宴变故,成王世子因领兵在外剿匪躲过一劫,想来是今日刚刚回营,知晓了成王夫妻及一众女眷被暂压宫中一事,就匆匆求见。
“宣吧。”
见顾笙颔首,萧砚随出声道。
没一会儿,长身玉立精瘦颀长的身影就规规矩矩的入殿。
远远望着,成王世子就好似一柄笔直坚硬的长刀。
坚毅,是最明显清晰的气质。
仿佛,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顾笙心头又下意识重视了一些。
成王世子站定后,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行了跪拜大礼后,先是交到了剿匪成效,而后才将话题逐渐引向家事。
“陛下,娘娘,臣听闻父亲寿宴失态,胡言乱语,冒犯陛下,辱了陛下圣听。”
萧砚随不动声色“你是来求情的?”
面对与谢逾略微相似的成王世子,萧砚随不敢有一丝的掉以轻心。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成王世子摇摇头,继续道“有错,当罚。”
“无论是酒后失言还是意图行刺,陛下和宗人府自会给父王一个公正的结论。”
“臣岂敢错上加错。”
“臣求见,是想恳求陛下和娘娘允臣见母亲一面。”
萧砚随敛眉。
说实话,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成王世子的态度也谦逊规矩。
“好。”思忖片刻,萧砚随允了。
梁安引着成王世子穿过一道道宫巷,去见成王妃。
成王世子很有眼色很识时务的没有要求梁安回避。
于是,梁安脸不红气不喘的一道入内。
御前伺候,主打脸皮厚。
这几日来,成王妃并没有遭什么罪,但到底比不得在府中自在,惶恐不安下难免神情憔悴。
一见成王世子,成王妃脱口而出“你也被关进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时真没希望了。”
成王世子:……
成王世子对着梁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梁安一本正经的垂下头,扮演聋哑人,
他看不见,他听不见,请忽略他。
“母亲。”成王世子大步上前,轻挽住成王妃的手臂,对角落里的成王视而不见。
“你这孩子……”成王妃声音哽咽“是你父王和母亲连累你了。”
“母亲,陛下并未迁怒儿子,且特允儿子前来探望母亲。”
成王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家伙,瞬间哭不出来了。
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