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吹,本身还清醒无比的脑子骤然混沌一片,一个个画面,争先恐后的易散在春风里。
“姑娘,姑娘?”
“您怎么了?”
等候在懿安宫朱红色院门外的侍女,连忙上前搀扶。
祝静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秀眉紧皱。
“无事。”
她记得,顾皇后长得美艳无双,也记得,她和顾皇后相谈甚欢。
谈了些什么呢?
对,与舒霖的婚事。
顾皇后言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祝静宜轻抚胸口,试图把心里诡异的感觉抹去。
“走吧,出宫。”
祝静宜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富丽堂皇的懿安宫。
侍女垂首躬身,小心翼翼搀扶着祝静宜。
直到踏上马车,远离了宫城,祝静宜的心绪才逐渐平静下来,习惯性的想要摩挲下腰间的荷包,一摸空荡荡,才想起她当做礼物送给了顾皇后。
“阿菱,给我揉揉鬓角。”
祝静宜略显疲倦。
自入京,她就未真正轻松过片刻,也没安稳睡过一个好觉。
难怪心神恍惚,有些记不住事儿。
“一会儿路过保仁堂,去抓两副安神药。”
祝静宜阖着眼睛,靠在软垫上,倦怠对吩咐着。
如今,尘埃落定,她只需养好精神做新嫁娘就够了。
舒霖……
想到舒霖,祝静宜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她与舒霖惺惺相惜,她懂舒霖的郁郁不得志,舒霖知她在祝家的不易。
大婚后,她的一生就真正与舒霖绑在一起了。
马车缓缓行驶,祝静宜渐渐有了困意。
……
懿安宫里。
萧砚随和傅淮捧着玉瓶和酒盅嗅来嗅去。
可嗅来嗅去,也没有嗅出个所以然。
傅淮强忍住想求一盅的好奇心,眼巴巴望向顾笙,想求个答案。
萧砚随没有傅淮的顾及,直接跑到顾笙身边,扯扯顾笙的衣袖“笙笙,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的酒?”
名唤冰心玉壶,饮之就能让素昧平生的人引为知己?
那他若是酿一种酒,取名叫夜夜流光相皎洁,那饮之是不是就真能如星伴月,生死不离了?
瞧着放置在帕子上的荷包,懒洋洋的分了个眼神给萧砚随“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本宫人见人爱,就容易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萧砚随:……
他能说,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觉得笙笙说的很有道理吗?
好家伙,他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这壶酒是本宫偶然所得,一共就那么点儿。”
“何人所酿,以何法酿,本宫一概不知。”
萧砚随嘟囔“笙笙,朕何时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啊。”
顾笙:……
“那你喝一盅?”
顾笙大度道。
“傅探花,你也试试?”
萧砚随摇头“朕想喝的不是冰心玉壶酒。”
傅淮“臣喝未免暴殄天物。”
主要是他知晓的八卦太杂他狗血太劲爆了,若是饮了此酒,稍不注意,在帝后面前胡言乱语就麻烦了。
“这可是你们不喝的。”
“不喝,那就做事吧。”
“祝静宜在周达之死上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