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嫔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格外松弛。
“沈郎,你说对吗?”
“你那主子跟你一样花心吗?”
“玩弄女子感情的人,都该阉割后死鱼女子之手。”
沈牧一时语塞,神情越发狰狞。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能杀了我又怎样?”
“黄泉路上有沈郎作伴,我心甚悦。”
景嫔又掏出一包药粉,慢条斯理的拆着。
“你要做什么?”沈牧惊恐的瑟缩发抖。
景嫔轻轻按住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扑腾挣扎的沈牧,不悦道“在沈郎心里,我就是那蛇蝎心肠的毒妇吗?”
顾笙和萧砚随对视一眼,默契的点头。
那血腥的一幕,比去看刽子手砍头更吓人。
沈牧的想法亦如此“你不是吗?”
不是蛇蝎心肠,难不成还是菩萨心肠了?
景嫔笑了笑“是就是吧。”
“这是止血的良药,沈郎应该不想流血流死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了子孙根做不成男人,也总能做个活人。”
景嫔浅笑嫣然,手指捻起粉末,似春雨淅淅沥沥般洒落在沈牧的伤口上。
药粉渍的伤口更疼,疼的沈牧无法忍受。
蜷缩着,颤抖着,哀嚎着。
景嫔皱眉,似是不满沈牧搞得的动静,卷起帕子直接塞进了沈牧口中。
“啧,清净了。”
景嫔不慌不忙继续为沈牧上药包扎“沈郎,包扎的手艺可都是在我自己身上练出来的,你感动吗?你喜欢吗?”
顾笙又打了个寒颤。
别说沈牧了,就是她都不敢动!
景嫔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扶风弱柳三步一喘的景嫔动起手来这般骇人这般果断。
后宫还真是卧虎藏龙。
顾笙忍不住感慨。
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落下又浮现,浮现又落下,周而复始。
她以她最真实的生理反应向景嫔致敬。
景嫔起身,按了下墙壁上凸起的地方,密室门打开。
顾笙松了口气,这是要结束了吗?
谁知景嫔去而复返,手上还捧着一身丫鬟服。
“沈郎,皇后娘娘仁厚,是个好人,她怜我短命悯我体弱,只要我苦求一番,她会同意我带个身家清白的丫鬟入宫的。”
嗯,也唯有宫女能日夜守着她。
她睡床榻,沈郎就睡脚踏,日日夜夜在她睁眼就看看到抬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她这一生,所求就是如此。
“沈郎,不要反抗,弄脏了衣裳,我会不开心的。”
被发了好人卡的顾笙已经不忍直视,病人直接进化成病娇了。
锁死,锁死,只盼着景嫔回宫后能正常一些。
景嫔耐心的给沈牧换好衣衫,仍不放心的捆住了沈牧的双腿后,才施施然离开了密室。
顾笙连忙拉着萧砚随跟在景嫔身后。
这密室,都臭了。
阳光普照微风拂面,顾笙和萧砚随都有一种再次活过来的感觉。
“你们这是?”永宁侯看着狼狈不堪的帝后,不解道。
陛下的和娘娘的小脸都白了。
不应该是绿吗?
萧砚随虚脱似的坐在木椅上,平缓了下情绪“你们永宁侯府出极端型人才吗?”
永宁侯:!?(?_?;?
“景信,极致的聪慧。”
“景肃勤,极致的阴险。”
“景嫔,极致的变态。”
“至于你,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