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点数的东西,弄不死他,我乔老头儿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俩挤眉弄眼打什么眉眼官司呢。”
武安公煞有其事道“在思考乔老大人的名字倒过来写是什么。”
乔乔。
再倒也是乔乔。
“磨磨唧唧,还走不走?”乔老头儿长眉一挑,杀气腾腾的催促道。
“走!”
卫和桢深以为自己内阁首辅的位置板上钉钉时,乔老头儿在一个朝霞漫天的清晨入宫了。
半个时辰后,乔老头儿接任大乾的内阁首辅一职。
消息传至朝堂,文武百官瞠目结舌。
乔老头儿离开朝堂多年,年轻官员们没有体验过乔老头儿的威力,才会不知者无畏。
上了年纪的,几乎都在乔老头儿身上吃过亏。
乔老头儿走马上任,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没有人敢说乔老头儿没有资格担任内阁首辅。
所以,只能对卫和桢抱以同情了。
除了同情,也别无他法。
卫和桢:他就是个笑话!
沉寂多年,一朝冒尖,尚未来得及欣喜,冒出的尖儿就被掐掉了。
他很不理解,陛下怎么想起让耄耋之年的乔老大人重新出山了。
耄耋之年啊!
人活七十古来稀,乔老大人都八十多了,陛下是真不担心乔老大人在奉天殿上早朝时一不留神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他假想过很多竞争对手,但从来没想过会是乔老大人斩断了他一步登天的美梦。
说实话,说不气是假的。
但,又不能气。
细算起来,乔老大人是他的座师。
他高中进士那年,乔老大人是春闱的主考官。
所以,生气也是气,服气也是气。
换个角度想,做乔老大人的手下败将并不丢人。
寻常人,哪有机会与乔老大人一争。
卫和桢另辟蹊径,反复洗脑,终于哄的自己心平气和了。
可在踏入文渊阁,注意到同僚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又忍不住的破防。
这种尴尬,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卫和桢强撑着不再同僚的注视下失态,维持他为数不多的体面。
“睦周?”
乔老头儿一见卫和桢,眼睛亮了亮。
卫和桢,字睦周。
“是睦周吧,卫睦周?”
乔老大人还记得他!
这样的认知,使得卫和桢的尴尬窘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窃喜“下官卫睦周见过乔老大人。”
乔老头儿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笑道“睦周,老夫还记得你的策论,内敛又不失锋芒,甚好。”
“你一步步走到今日,老夫甚是欣慰。”
卫和桢垂首道“座师谬赞,多年来,学生时刻谨记座师的点拨,不敢有丝毫松懈。”
座师?
文渊阁众人错愕。
乔老头儿竟是卫和桢的座师?
这层关系,瞒的可真紧啊,没有半点儿风声漏出。
不怪他们孤陋寡闻,实在是乔老头儿远离朝堂,又是数十年前的旧事,且卫和桢一向低调,根本没有人特意去查卫和桢的旧事。
座师也算师。
这样一想,卫和桢的处境也就没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