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
都疼的。
只是那些人已经没有喊疼的机会了。
乔小乔心底一片荒芜,自厌自弃。
怀疑如同浪潮一般,一浪又一浪地袭来,又似重逾千斤的巨鼎当头罩下压的她喘不过气。
秦之珩错了吗?
这样的念头一经冒出,就迅速生根发芽。
“乔姑娘。”
医女慌乱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难以自拔的乔小乔。
乔小乔的衣襟已经被鲜血完全洇湿染红了。
空远大师悲天悯人的声音响起“乔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乔小乔不是十恶不赦自私自利到极致的性子,还有得救。
说的再现实一些,乔小乔活着的价值远大于自戕而亡。
江南贡院。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秦之珩揉了揉酸疼的腰,起身舒展了下筋骨,便欲去茅房解决下问题。
谁知,刚出号舍,只觉得腿一麻,左脚踩右脚,重重的摔在地上,鼻血糊了一脸,一摸嘴巴,两颗牙齿落在掌心。
秦之珩:??
他这是被扫把星光顾了吗?
秦之珩是真的有些慌了。
体会过大气运带来的甜头,因此他也比任何人更相信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
清晨的秋风里凉意弥漫,秦之珩下意识抬头望天,心乱如麻。
两次了。
两次了。
还会有下次吗?
秦之珩从贡院备好的大缸里舀出两瓢水,洗净面上淌着的血渍。
“这位学子,可需要帮忙吗?”
贡院巡查见状上前询问。
秦之珩摆摆手“不,不用。”
一开口,秦之珩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漏风。
贡院巡查道“那你莫要在此逗留,尽快回号舍。”
摔的可真惨啊。
鼻青脸肿,门牙也掉了两颗。
要知道,这牙可一时半会儿长不出来。
万一是个学识不错的,侥幸中举,明年春闱又榜上有名,殿试怕是会惹得陛下不喜,殿前失仪。
倒霉。
倒霉啊。
秦之珩受不了别人用这种怜悯同情的眼光看他,作揖告辞后,捏着鼻子匆匆去了趟茅房。
回到号舍后,秦之珩提笔蘸墨,久久难落下。
牢牢印在脑子里的策论就像是被水晕染开的墨迹一般,模模糊糊,再也看不清楚。
满脑子只有倒霉二字。
明明前不久在梁州,他还能随手捡到千年人参。
难道……
难道是他安排人掘坟曝尸沾染了晦气损了阴德?
若真是如此,就真的有些得不偿失了。
罢了,大不了等乡试结束后,他再亲自去趟江东丹阳,在谢氏一族的坟茔前上一炷香,再重金邀得道高僧办一场水陆法会。
可,不应该啊。
他以前也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呸,那不叫伤天害理,叫快意恩仇。
秦之珩敛起越飘越远的思绪,重新动笔构思策论,力求一鸣惊人石破天惊。
但……
毛笔断了。
秦之珩看着断成两截的毛笔,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劲有这么大吗?
还是说红颜知己为他准备的毛笔质量堪忧?
秦之珩凌乱了。
远在上京的顾笙,赖床睡懒觉睡的正香,就听见神级选择系统又一次发出尖锐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