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巴尔虎成了中继站,沟通索伦部骑快马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普提洛夫现在成了瞎子,赵传薪却“耳聪目明”。
正看着地图,忽然有骑兵匆匆进了帐篷:“知府大人,海拉尔俄军发兵了。”
杨桑达喜心里忐忑。
有几个人不害怕战争呢?
赵传薪又发了会儿呆,帐篷里鸦雀无声。
等他放下报纸,连空气都变得活泛。
“让车和札备战,杨桑达喜电传胪滨府让胡大警界,派人再探俄兵动向。”
赵传薪出了帐篷,静静地看着车和札整合队伍,丝毫不像即将要面临大战的样子。
此时,在华列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关外的海拉尔地区。
但别说是他们,连沙俄联系自己人都困难重重。
除了派人就近打探外,只有泰晤士报派来了战地记者乔治林奇随军记录。
而在紫禁城。
慈禧问爱新觉罗载沣:“海拉尔那边如何了?”
爱新觉罗载沣摇头:“老佛爷,据闻赵传薪将俄人的电报线路切断,连他们自己也无法传递消息。”
“”慈禧问他:“你觉得谁能获胜?”
爱新觉罗载沣迟疑道:“纵观赵传薪过往战绩,他习惯于复杂地形作战,城巷作战最佳,许多人叫他屋顶战神。海拉尔地区多草原,胪滨府周围更是一眼可望到头,我认为赵传薪没那么容易获胜。”
慈禧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疯狂打ca:让赵传薪去死,让赵传薪去死
南方,孙公武、黄兴和双喜正在闲话。
孙公武问黄兴:“赵先生与俄人在海拉尔交手,如今长春府那边可传来消息了?”
他们的势力如今在全国各地开花,只是埋伏于地下。
黄兴摇头:“赵炭工手段了得,切断了俄人铁路和电报线,谁也不知道那里如何了。”
双喜在旁插嘴:“不用想,传薪必胜,他看似鲁莽,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孙公武和黄兴笑了笑,没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双喜这话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只偏向自己人。
一点都不客观。
双喜见他们不以为然,急了:“你们不信?以前俺们打绺子,十几个人打下百八十人的山头,旁人都不信。可传薪知道怎么打,俺们一个人没死,轻松拿下。日本人打赢了俄人,俺们保险队和日本人作战,大家都以为俺们以卵击石,可没几场战斗下来,日本人就怂了。最严重一次,传薪大腿负伤,也仅此而已。打仗和做别的事一样,触类旁通,熟能生巧,传薪大大小小战斗无数,毛子的本事俺见过,稀松平常的很,也就是慈禧怕他们”
最了解日本和沙俄战斗力的,莫过于鹿岗镇保险队。
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虽说都不是太大规模的战争。
然而,即便双喜说破了天,孙公武和黄兴两人也不以为然。
沙俄可是有炮的,大炮之下,神仙难逃。
黄兴说:“沙俄不可小觑,泱泱大国,财力雄厚,光是在关外部署的兵力就快及得上清廷新军,且武器更为精良,俄兵各个膀大腰圆。赵炭工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他去海拉尔没几天,拉起的军队战力远远不及保险队。孰胜孰负还难以断言。”
“哼,你们不信拉倒,等着瞧吧!”
双喜耿直负气的模样,让两人颇感好笑。
但正是这样性格,才能得到他们信重。
这种人最容易掏心掏肺,压根没丁点歪心思。
美国。
华盛顿。
大罗快卸任了。
但他依旧密切关注远东局势。
“伊迪,清国有消息传来吗?赵传薪和沙俄是否已经开战?”
大罗妻子伊迪斯罗斯福摇头:“没有消息,或许快了。”
她和大罗不同。
她和赵传薪是朋友,抛开立场不谈,她不希望赵传薪败。
但站在大罗立场,她应该希望赵传薪和沙俄两败俱伤,甚至赵传薪战死。
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那样想。
她转过头去,以免让大罗看到自己脸上的担忧。
心说:你可千万坚持住!
荷兰,阿姆斯特丹。
威廉明娜看着远东传来的快讯,又看看朱莉安娜,心头浮起了沈神算的话:“克父。”
难不成会应验在这次战争上面?
越想越闹心,最后干脆将快讯撕成碎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侍女进来吓了一跳,又不敢问,只得小心翼翼去收拾纸片。
西北地区,沙漠天上飞。
本杰明戈德伯格看着电报直拍大腿:“俺师父可真聪明,都快及得上俺了。”
众人无语,师父快及得上徒弟了?你真是敢说,赵传薪在这不抽死你。
最关心赵传薪的古丽扎尔忙问:“发生什么事?”
“俺师父切断沙俄电报和铁轨,走了一步好棋。近年沙俄最大成就便是铺设一条贯穿东西的铁路,但他们过于依赖铁路了,而且线路单一,他们的驿道很烂。或许师父打不过数万大军,但一点点的蚕食,沙俄有多少人也不够送人头。”
他不知道,他师父的操作,远比他想的更复杂。
他的脑子需要海量信息,根据信息与信息的化学反应才能窥探全局构建画面。
可海拉尔传递出来的消息还是太少了。
赵传薪此时正在训话。
“沙俄有数千人,东边,北边或许还有兵力源源不断赶来。”
“兵凶战危,你们怕不怕?”
“不怕!”
巴尔虎、索伦、额鲁特等部汉子齐声高呼。
赵传薪龇牙一笑:“你们应该怕,怎么能不怕呢?恐惧能让你们逢凶化吉,我都怕你们却吹牛逼说不怕?”
众人哄笑。
赵传薪点上雪茄,收敛笑意:“怕就要令行禁止,令行禁止就能活命,我不会让你们去送死。你们还没练出手,最危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替你们承担死亡的风险。”
这怎么说?
压根就不会有统帅会替小兵送死。
可赵传薪不同,他真是这么干。
一群汉子紧紧抿着嘴。
车和札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忽然喊:“知府大人,我可以为你赴死!”
气氛到位了,比三两黄汤下肚还好使。
赵传薪分出的煤矿,让五翼总管赚翻了。
赵传薪夹着雪茄摆摆手:“谁也别赴死,都好好活着,让沙俄去死!”
“让沙俄去死!”
“赶走侵略者!”
“赶走侵略者!”
然而,当哨探第二次回来,告诉赵传薪:“知府大人,俄兵没有走海拉尔北岸,他们沿着铁路走。”
“”赵传薪不可置信:“普提洛夫是傻逼么?”
“知府大人,他们未加遮掩,直接出城。没有火炮,轻装简从,骑兵开路。”
就好像视对方为高手来预判,结果是菜鸟的走位,让赵传薪完全失算。
他立刻道:“过海拉尔河,去乌兰丘埋伏。”
战场总是瞬息万变的,赵传薪盯着地图看,早已想到各种可能。
此时应变对策信手拈来。
他对普提洛夫挺失望的。
但普提洛夫不这样认为。
大军开拔,他在后队,正与战地记者乔治林奇叙话。
“你们这些记者胆子真大,竟然敢随军出动。”普提洛夫哈了口白气,搓搓手戴上皮手套调侃说。
乔治林奇没接这个茬,八国联军侵华时候他就已经是战地记者了,不必在这里彰显自己勇气。
他问:“少将,你们就这样沿着铁路走,难道不怕敌人早有预料吗?”
普提洛夫顾盼自雄,张开手臂指着泱泱而行的部队:“看吧,这里有多少人?在一眼能望到头的草原上,这就是绝对实力。我早已看过地图,沿着铁路走反而没有遮蔽物,只有在海拉尔和呼伦湖之间处,铁路毗邻森林,上次我们的一队护路队就是在那里遭到赵传薪袭击。这次难道我还会上当吗?”
乔治林奇不熟悉海拉尔地区的环境,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当出城后走了很远,视野都相当开阔。
而在乌兰丘后的约么3里的沙丘上,车和札看着哥萨克骑兵绕着乌兰丘转了一圈向东而去。
他问赵传薪:“不动手吗?”
赵传薪举着望远镜说:“不,后面才是大部队,骑兵部队多的原因,是普提洛夫担心人少会被我截杀,我料定他们一定去了前面靠近海拉尔河的森林里探查,因为上次我在那伏击了他们的马队。”
土生土长的车和札比赵传薪还熟悉地形,他通过望远镜大致算了算,发现对方回来的骑兵少了四分之三,就说:“他们应当是将一部分骑兵驻防在你上次伏击护路队的林子里。这普提洛夫也有些本事,懂得一明一暗彼此呼应。”
赵传薪心里一动:“你从南边的沙地穿行,寻找合适的沙丘埋伏。等我这边开炮,他们骑兵肯定心里发毛,要回来驰援。你们以逸待劳伏击他们,打一轮就撤。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车和札脖子一梗:“保证完成任务!”
下个月、过年前再找两天加更答谢你们吧,这个月太累了。
本事不大,手艺不精,我瞎几把写,你们凑合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