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肖雨条件反射似的问道,到嘴边的茶杯又被放了回去。
可她又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愚蠢,甚至有些明知故问了。
“呵呵,因为召唤时空白露的法术是禁术,施法之人必死无疑。”年壬京补充道。
“我不太明白。”肖雨摇头。
随后,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竞也第一次尝到了茶水的香气。
她把杯子朝前推了推,扣了扣桌子:“寒地女王若是死了,对于他们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儿吗,为什么那鬼族少年要阻止她施展禁术呢?”
年壬京面露微笑,为她斟满了茶水:“相传……我也是猜测,可能因为他们是……至交好友。”
他笑得有些奇怪,令肖雨不得不心生怀疑:“怎么又是敌对又是好友的……这鬼族的少年和寒地的女王……一鬼一人,是如何成为好友的呢?”
年壬京嘴角一扬:“这个嘛………”
他看着肖雨,一脸坏笑:“我也不知道。”
“你!”
肖雨的好奇心飞得老高又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狠狠瞪了一眼年壬京。
可年壬京却再次开了口:“虽然他阻止了禁术,但也是来迟了一步,术法未完全成功,但神鸟已经降临……因此,寒地女王也因此不久之后便殒命了……”
“这……”肖雨不明白。
“你可能已经想到了,时空白露确实降临了,可祝福只够给到目族,目族因此获得了神目,借助神目的力量,暂时保住了寒地和人族的领地。但织界一族……永远失去了他们的女王。可即便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也不过是换得了几百年的太平。”年壬京悲凉道。
但肖雨仍有疑问:“可既然术法没成功,女王为什么会死?”
这一次,年壬京叹了口气,绵长而凄凉,好似故事太过悲伤,他也不愿提起。
他看了眼肖雨,眼神意味深长:“因为寒地女王本身也是身负诅咒之人,每一任女王都很短命。而使用禁术将她的命数几乎耗尽了。但寒地女王之死也有一些谜团,看那鬼族少年只会对妖族的报复来看,多半与妖族有很大的关系。”
肖雨听得揪心,心中越来越难以想象三十万年前的这一片大陆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情景,这些种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让她听得脑仁疼。
“可禁术毕竟是禁术,祝福到后来却成了我们整个目族的诅咒。之后的一百年间,我们祖先的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人族的血液,最终也变得人不人妖不妖了。就这样,目族以这样的形态在寒地生存了三十万年前,直到一万年前……”
可这时,年壬京突然停住了,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眼神急切落在肖雨的左眼之上。
肖雨一愣,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可突然地,年壬京的右手食指朝着肖雨左眼一点,一股冰凉之感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年壬京并未开口,可肖雨的脑海中却响起了他的声音:“吾主,好像有变数,你该走了……”
可肖雨却急了:“可你往后还要监视我,除非你给我把目力移除,否则我……”
“闭上眼。”年壬京又道。
“什么?”
此时,那股熟悉的头晕目眩再次袭来,肖雨知道一定是年壬京发动了同样的法术,要将她像来时那样送回去。
“闭上眼,我便看不到了……”
一阵绿光化作的丝线在她左眼缓缓流出,在她看清楚那些光线之前,眼前的年壬京早已变得扭曲,而肖雨眼前的景象也迅速压缩成了一个黑点。
这一次,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