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谢绝莫名有些反感,语气不善道:“这么说来,我还真就喜欢这些下三滥的伎俩。”
凤清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天底下,谁不想拥有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生活?若非逼不得已,他一个男儿郎,又怎会甘愿做些抛头露面的营生?”
“殿下身为九皇子,从小便金尊玉贵的养在宫里,吃穿不愁,自然也不会知晓在宫外,那些普通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辛。在我看来,沈一鸣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并不比任何人低贱。”
“至于他的审美和穿衣风格,实不相瞒,我也挺欣赏的哈哈哈。”
谢绝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一不小心牵扯到背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记忆中,凤清呈这还是头一次被父皇母皇以外的人教训。
他听得很认真。
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谢绝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这些,都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
凤清呈眨巴着眼,目露崇拜之色道:“上次我和太女姐姐到御香楼去吃饭,张晓和田棋都说,这间酒楼的老板是个男儿郎,尽管楼中酒菜滋味上品,但却不愿意多来。”
谢绝问道:“怎么?他们这是嫌弃菜价昂贵?吃不起是吧?”
凤清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是,太女姐姐说,正是因为这家酒楼的老板是男子,而我们男子生来便该养在深闺,行知书达理之事,不该到外抛头露面,所以像她们这般身份的人,到这间酒楼来吃饭,是一件自贬的事。也是因为我常年不得出宫,所以才特地带我去的。”
谢绝听完只觉得想笑。
“放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真是一派胡言。”
凤清呈被她这粗犷的两字吓到了,“你,你怎么……”
“我怎么?我就是要骂凤清岚!亏她还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这教的都是些什么阴暗扭曲的价值观?”
“你知不知道御香楼一年的人均消费指数有多高?”
凤清岚呆呆道:“人……什么?”
谢绝一哑,“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沈一鸣单就这御香楼每年赚的银子,都快赶上我娘每年百倍千倍以上的俸禄,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他又摇了摇头,凤眸仍旧亮亮的,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看着有点傻气。
哪里还有当初第一眼在清欢宫中看见他时,那份贵气逼人与嚣张跋扈。
这不活脱脱一只养在深宫里的小金丝雀吗?
什么也不知道。
谢绝叹了口气,“意思就是,那凤清岚去不去御香楼吃饭,对御香楼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是好是坏,人家缺她那几十两银子吗真是。”
沈一鸣的财大气粗,别人不懂,她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