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鸢来到佛堂上的时候,天色已然入夜。
少女
“师父,庄小施主到了。”
站在女孩身边的僧人双手合十,对着立在大殿上的老住持鞠躬说道。
“啊,好,人都齐了吧?”
满脸慈祥的老住持,幽幽地转过了身来。
手中的佛珠缓缓拨动,在四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晦暗的光泽。
“都在这儿了,师父。”
法号名为广志的中年和尚,恭敬地低着头。
“善。”老住持轻轻颔首,眯着眼睛。
“如此,我等便开始布置吧。”
“谨遵师父教诲。”
三个中年僧人一同跪倒在地。
随行的哑女,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左顾右盼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施主不必惊慌。”
佛像跟前,人影摇晃,老住持的眉目愈发温和,身上的袈裟似有佛光。
“老衲此番,待送你一场大梦。梦醒之后,再无苦厄。回首遥望,便,可见极乐之门。”
说罢,老住持和颜悦色,伸手抚向了庄鸢的额顶。
下一刻,女孩的眼前光怪陆离。
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
睡不着。
酒店的客房里,已经变回了黑猫的姜生,趴在地板间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困意。
弄得躺在床上的杨默默,也被它吵得难以入睡。
乃至侧卧在了床边,用脚尖撞了撞黑猫的后背。
“喂,你睡不着也别趴在那里叫春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房间里修发动机呢?”
“谁叫春了。”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姜生扒拉了两下自己的胡须,喉咙里却还带着咕噜咕噜的动静。
应当是所有的猫科动物。
都会在不安,兴奋,舒适和焦虑的情境下,不由自主地发出这种声响。而黑猫此刻的状况,毫无疑问,显然并不太好。
“我感觉很烦躁,就像是有什么意外要发生了一样。”
“能有什么意外啊。”
困倦地扫了姜生一眼,杨默默斜倒在床头。
“除非他们今夜就举行仪式,但那个和尚不是都说了吗。种子起码要到月底才会成熟,所以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也讲不清楚。”
无奈地耷拉着眼睛,同时收敛着其间的微光,姜生缓缓地说道:“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你可以将之理解为动物的直觉,它总是会给我一些警醒。”
“动物的直觉……”
半梦半醒地扶着脑袋,杨默默神志不清地回应着姜生的话。
“我还女人的直觉呢,我觉得什么事都没有,行了,睡觉吧。”
“咕噜咕噜咕噜……”
黑猫的喉咙又不自觉地响了起来。
“再吵,再吵我就把你的尾巴塞到你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