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你们居然说丢就丢了!踏妈的开什么玩笑!”
少女暴怒着,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可面对着她的打骂,杵在屋子里的人却都不敢答话,只能头顶虚汗地弯腰认错。
因为杨阜显的确是丢了。
甚至他们还专门联合了警察,进而调度了全城的监控来尝试搜索,却依然寻不着头绪。
“小姐,老板失踪了我们也很着急,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所以,请您再等一等吧。最多三天,我们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终于,有一位老派的部长主动开口道。
“三天。”
邢苔点着头,随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如我把你丢到一个地方,看看三天不吃不喝你会怎么样!马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爸住院之后,都动过些什么心思。两天,我最多给你们两天。把我爸找出来,否则我一定会不再仁慈地,清算过去的一切!别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想一想,最近你们手底下的人被换了几批。”
很显然。
邢苔是怀疑杨阜显的失踪,也与面前的这些人有关。
总之,她的怒火正在蔓延。
偏偏当下,少女已然真切地控制了大半个显龙组。
因此在座的人里,确实没谁可以承受她的怒火。
“是,请小姐放心!”
几秒钟之后,显龙组的部长们纷纷低下了头。
毫无疑问,他们都选择了屈服。
……
入夜的落台市明月高悬。
幽深的天空中细雨不歇。
两只乌鸦停驻在路边的屋檐下,轻阖着血色的双眼。
远处极繁华的商业街里,霓虹灯依旧准备通宵闪烁。
回到家以后。
邢苔便径直走到了宽敞的飘窗前。
她略带期许地将视线投向了室外。
可惜黑猫却并没有出现,哪怕它上午曾经来过。
于是少女又默默地坐了下来,跟着用两只手抱住了蜷缩的小腿。密集的雨丝敲打着窗户,留下了一道道透明的痕迹。
不知缘由的,邢苔突然抬起了一根白皙的手指。
乃至在起雾的窗扉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小人。
然后,她又给小人画了妈妈,爸爸,和一只猫。
这画无比简陋,但它其实就是少女心中的“归宿”。
必须承认的是,邢苔不想失去自己的父亲,也不想陷入彻底的孤独。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
她的英雄已经离开了,包括她所向往的“归宿”,也早就已经支离破碎。
这莫非,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邢苔想。
这应当,就是对我不义的惩罚吧。
……
“踏,踏,踏。”
同一时间,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冒雨走进了落台市。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半遮着清瘦的脸颊,手中拎着一个灰黑色的金属提箱。
那似乎是用来装乐器的,不大,约莫只有七八十公分。但估计也不轻,以至于其人的肩膀一高一低。
下一秒,天上的雨又变急了一点。
男子抬头望了眼雨幕,遂继续向着市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