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收来好些布,我这心里又紧张起来。
说来也是凑了巧,今天你大舅舅回来拿钱时,老爷子刚好把家里几样旧金饰和玉找人换掉。”
沈小叶:“怪不得舅舅拿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我还心说县里没有兑会票的地址。
大舅母,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分到的。”
黄氏:“会票也全兑了,你大外公又得个小孙子,老爷子昨天陪着他上府城去了,今天上午才回来的。”她话里不无羡慕,堂嫂算是两儿两女了,自己却只有庚哥儿一个孩子。
沈小叶翻来翻去:“难道大舅舅说外公收的粗布,是在府城收的?”
“许是路上收的吧。”
“大外公家要在家摆酒还是府城?”
“还不知道。”
“在府城我就不去了,长顺舅舅家的表姐总是炫耀她的衣物和朋友……”
黄氏见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又给摇了会蒲扇,才合拢蚊帐吹灭灯离开。
正房里,沈长寿翻个身问:“睡了?”
“嗯。”黄氏刚应一声,发现丈夫已打起了轻酣,她摇摇头,也不知他方才醒还是没醒。
但可以确定的是,第二天起的最早的还是沈长寿,他还在沈小叶窗下敲了敲,“起了,买你爱吃的咸豆花。”
“来了。”沈小叶嗖的起身,抬眼一看天刚蒙蒙亮,倒是有时间打打拳了。
一番流漱后正和大舅舅过招过的飞起,院门被推开了,沈长岁拎着早点进来:“灵虚观的三鲜包子,配张记豆花刚刚好。”
“下次可不许在街上买了,昨天家里准备的食材还有。”早上没做,黄氏不放心留在这儿只能带回去。
他们饭后装车离开,第一辆车刚站到巷子里,又引得街坊们观望,甚至有一二人上前问:“黄娘子,车上的布匹卖吗?”
“两位嫂子,本色白布你们要么?”别看黄氏刚刚住下,但凭着她一手好厨艺,昨天中午拜访四邻送吃食时,已然与好些人认识。
杜娘子笑道:“只要便宜又质地好,定是要扯几尺的。”
“都是上等白棉布,七文一尺。”沈小叶抽出一匹打开给两位邻居看。
曲娘子一摸就知是好料,但她却道:“都是邻居,不如六文如何?”
“婶子说笑了,布庄八文一尺,我七文就是因为大家是邻居。
瞧瞧咱这布,实打实的二尺五寸阔,再掂掂重量,没虚的。”沈小叶哪里会一下降那么多,这里是县城,太低的价格是破坏行情。
曲娘子摇摇头,她觉得她是个小孩不当家,于是对上黄氏道:“我要两匹,六文一尺可行?”
“这……”黄氏收到沈小叶喑戳戳比划的手势,“布是上等布,你们也知几百里运来各项花费不少,六文委实太低。
不如一匹按二钱六分算,也让我们挣个脚力。”
曲、杜两位娘子对视一眼,后者道:“要不五钱两匹,我也要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