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这不是武安侯夫人吗?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对方又是女眷,他说了几句话便退出去了,由着家中的女眷与武安侯夫人寒暄。
可这一面,对他而言却是印象深刻。
没错,这位就是武安侯夫人。
而坐在最上首的那位老夫人,何大老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不怒自威,何况,这位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冒火了。
“你就是何家的大小姐?”
何大老爷怔怔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在对她说话。
何苒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可有纸笔?”
李锦绣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没用人搀扶便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何苒面前:“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纸笔。”何苒轻声说道。
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
李锦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何苒说道:“你跟我来。”
接着,这一老一小扔下屋里的其他人,走进了旁边另一间屋子。
进了屋,李锦绣便指着案上的文房四宝:“你写吧。”
墨已研好,纸已铺就,显然,李锦绣早有准备。
何苒一笑,这么多年了,锦绣还是那个粗中有细的锦绣。
她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几笔,接着放下笔,含笑看着面前的老人。
李锦绣上前一步,拿起那张墨渍未干的纸,只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儿就红了。
“你,你,你”她瞪着何苒,这个给她当孙媳妇都有点小的姑娘。
何苒轻声笑了:“世人都知你擅使长枪,可我却知道,你的身上永远藏着一柄匕首,一长一短,都是你的兵器,但你玩得最好的,却是短刃,一寸短一寸险,我的马上将军,其实最擅长的,是一刀致命!”
话音刚落,李锦绣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黑土那个王八羔子没有耍她,大当家真的变小了!
何苒伸出脚尖,抵在她的膝盖上:“我最烦跪来跪去的,做人的精气神儿就是这么跪没的。”
李锦绣噗哧笑了,她的大当家,变得只是年龄和样貌,可是那说话的口气,做事的风格,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大当家,这些年您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至于这中间的几十年去了哪里,恐怕只有鬼知道了,我反正是不知道。”
何苒大喇喇地坐下,和刚刚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