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画在平山和真定流传,当地晋军查抄了一部分,可也只是摆在货架上还没有卖出去的,至于那些已经买走的,就查不到了。
再说,买这个的大多都是小孩子,倒也抓了几个,让家里拿银子去赎人,来的都是老太太,撒泼打滚撞墙走了全套,无奈只能把她们轰走。
如今在真定,人人都知道这一招最管用。
晋王厉害吧,还不是被左老太哭得无计可施?
再说,晋王再三叮嘱,真定是大城,不能等闲视之。
现在晋王还要继续打仗,还需要钱财,需要钱就要和那些世家、商贾打交道,真要在同一个地方把人得罪狠了,无论是钱还是名声,就全都没了。
最终,连环画的事不了了之,倒是不能再正大光明售卖了,私底下仍然有卖的。
那日,蔡莹在涿州城楼上的一番陈词,早已传遍天下,晋王人在唐县,可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更令他生气的还有忻州的战况,忻州已经丢了一半的地盘。
他是快要打到京城了,可是做为大本营的晋地,却已经没了五成。
武氏父子重伤未愈,这段时间倒也安分,攻打忻州的是苒军,领兵的竟然是武安侯世子陆臻。
晋王如何不气?
他派郑宣行刺何苒,可现在何苒不但活着,还上窜下跳蹦哒得欢。
“给郑宣飞鸽传书,让他加快行动。”晋王面沉似水。
他还不知道郑宣已经被钟意砍了。
是的,钟意在动身前往鹤林观之前,就把郑宣秘密斩了。
郑宣这种人,不能留在世上,哪怕关进大牢,钟意也不放心,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劫狱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杀。
此时的钟意已经到了五寨,现在的五寨已经看不到晋军了,但是乡下或者山里,还不知道上面又换人了。
钟意一行都是便装,他们途经一片田地时,发现田地荒芜,杂草丛生。
钟意勒住缰绳,这里的田地至少也有一两年无人耕耘了,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这些荒芜的土地少说也有百亩之多。
钟意想到这一路过来好像就没有看到人,他便让一名手下去打听,原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却没想到那名手下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回来。
“怎么回事?”钟意隐隐已有猜测。
手下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屠村,都死了,不仅是这里,山那边也有荒地,属下好不容易才遇到几个人。”
这和钟意猜得差不多,前世也见过这样的情况,只是五寨一带一直都是晋王地盘,直到前不久,才由苒军接管,这屠村是谁干的?
“仔细说说。”钟意说道。
手下说道:“邹文广的独子,名叫邹兴福,前年他手下有个小旗与他结仇,趁他喝醉想要杀他,结果没有成功,邹兴福挨了一刀,那名小旗被乱刀砍死,小旗还有几个同村兄弟也在军中,连夜逃走了,邹兴福带兵追到他们老家所在的村子,逼着村民把人交出来,村民们交不出来,邹兴福便下令屠村,全村近千口,一个没留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