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沈石的位置?
“指挥使的意思是……”陆启言面色一沉,“此次腿伤,莫不是没有完全好全?”
“好不全了。”沈石摆手笑了笑,“腿骨尽断,能走路已是不错了,军医说往后做不得重活,不能劳累,阴天下雨皆会腿疼,我已是向军指挥使说明,打算请辞。”
“只是军指挥使念在我多年在军中,又向厢指挥使请了恩典,准我在军中再待一年,也算多拿上一些军饷,养活家中老小。”
“指挥使们皆是好心,只是我这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白站在这个位置上也是心有不安,不如早早让了出来为好。”
“这会子还在这儿待着,也就是想等个合适的人来再让位,否则空位一堆人盯着,怕是又要生事儿。”
军中虽没有官场那般多的尔虞我诈,但皆是出生入死之人,都想往上爬一爬,让自己的命更加值钱一些。
能理解,但不能纵容。
“我明白了。”陆启言再次拱手,“必不辜负指挥使希望。”
见他话说得爽快,并无半分扭捏矫情和面上的虚词客套,沈石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再次伸手拍了拍陆启言的肩膀,“去吧。”
好好准备。
“是。”陆启言拱手,出了营帐。
刚一出来,便瞧见了往这边来的陈三阳。
“陆都头?”陈三阳眯了眯眼睛,“这是刚从沈指挥使的营帐中献了殷勤出来?怪道沈指挥偏爱陆都头,看起来也是有原因的。”
“做事稳妥有成效之人,自是人人喜欢。”
陆启言微微勾唇,话说得不疾不徐,“反倒是那些喜欢在背后生事,乱嚼舌根的,甚至还想着派上那么几个人去搞些破坏的,无论到了哪里,怕是都让人讨厌。”
陈三阳闻言,脸色顿时阴沉,“陆都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说我派人去过柳家庄?”
“我方才只说过有人要搞破坏,可没提过柳家庄,我奉命前往小河庄和大河庄之间的永丰河修桥,陈都头又如何知道柳家庄这个地方?”
陆启言满脸嗤笑,问话时,言辞犀利,目光如炬。
这让陈三阳顿时一怔,心里更是一怕,慌忙解释,“我是听人说起来过,有人去柳家庄妄想杀害造桥工匠罢了。”
“是吗?”陆启言勾了勾唇角。
“当然了!”陈三阳心虚地往别处瞧,“信不信由你!”
陆启言仍旧是嗤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与陈三阳多说话,反而是抬脚离去。
陈三阳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许久后才冲陆启言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这话自然是落在了还没走远的陆启言耳中。
也落在了去找寻陆启言的几个兵卒耳中。
“这孙子!”兵卒气得够呛,“背地里干腌臜事,连人命都不顾,真不是个东西。”
“都头当真是好脾气,要是我的话,照脸上揍,把他揍成猪头!”另外一个兵卒亦是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