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启言冲张明鑫拱了拱手,抬脚便要走。
张明鑫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去拦,“哎哎哎,陆指挥使先别走。”
“张副指挥使不是也没有办法么,我不走还等什么?”陆启言不耐烦地摆手,“厢指挥使昨日已是下了命令,我此时还不曾有任何动作,倘若厢指挥使问责起来,我也实在担当不起,还是得早些着手才行。”
“这着手也得讲究方式方法不是?”张明鑫嘿嘿一笑,眼珠子转了一转,“陆指挥使方才不是问我此事该怎么办么,其实此事倒也好办的很。”
“怎么说?”陆启言问。
“这厢指挥使要查军中药材之事,无外乎是觉得供应药材的商户偷奸耍滑,虽然此事与安军指挥使无关,却也容易落得一个监察不严的罪责。”
张明鑫道,“不妨陆指挥使雷声大雨点小一些,给安军指挥使一些时间处理此事,该换的换,该罚的罚,待一切都收拾完毕,陆指挥使再细细地查问。”
“如此一来,陆指挥使这边有东西给厢指挥使交代,安军指挥使这边颜面也能保得住,皆大欢喜,岂非是两全其美?”
“的确是个办法。”陆启言连连点头,却又有些担忧,“可是厢指挥使既然让我查此事,这手中必定也是握了一些实际的东西,我若是装模作样地走一走形式,到时候厢指挥使问责于我是小事,倘若要亲自查问此事的话,怕是连安军指挥使也要受了牵连,反而是不妥。”
“依我看来,安军指挥使和张副指挥使还是要想一想,推一个替罪羊出来,如此众人皆是好交差,不是更好?”
张明鑫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法子甚妙,方才我竟是没有想到,还得是陆指挥使有计谋,在下佩服!”
说罢,更是冲陆启言拱手作了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陆启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急忙谦虚道,“张副指挥使这般说,让我如何当得起?”
“还是张副指挥使最初的提议好,这才让我茅塞顿开,有了更好的想法罢了,不过既是说到这替罪羊之事了,我还真是有些为张副指挥使担忧呢。”
为他担忧?
张明鑫有些不解,“陆指挥使这话怎么说?”
“军中兵卒卖命打仗,一为军饷,二为保家卫国,三图的是安厢指挥使的盛名,这才能心甘情愿地豁出命来。”
“可倘若让一众兵卒知晓军中的药材出了问题,有人拿他们的性命当了儿戏,只为中饱私囊的话,只怕是义愤填膺,对安厢指挥使的忠诚度也会降低。”
“届时全军议论纷纷,军心不稳,厢指挥使必定心中恼怒,更会找寻罪魁祸首,以安抚民心。”
“安军指挥使乃是厢指挥使的嫡子,厢指挥使即便要打要罚,不过都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给全军们看上一看罢了。”
“可张副指挥使虽是安军指挥使的左右手,对厢指挥使来说到底是个外人,难保不会被弃车保帅,将张副指挥使推了出来,给全军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