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战术喝茶,然后解释道:“秋闱及田亩清丈在即,任何一点争端都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争权夺利,最终坑害了百姓。”
“遂在此时此刻,孤以为,一切自当以稳为先。”
“姐夫高见。”
常升心中回味着朝堂今日的波折,只以为他是初次执政的不安,所以一切小心为上,也没多追问,反正无伤大雅。
只是沉吟了片刻,反问道:今日大朝会,姐夫可有发现什么?”
“并无。”
“升弟说的是?”
朱标认真的想了想,除了费尽心思平衡了两党的冲突,增长了些见识与手腕,印证了常升的猜测,别的,真没什么称得上收获的了。
回味着朝会中出场的人,常升所有所指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我莫名觉着,如今的朝堂之下,除却浙东党和淮西党,还有一股暗涌。”
“暗涌?”
“这又从何说起?”
朱标直起了身子。
从常升与他私下会晤的过往而言,无地放矢这个词是绝放不到他身上的,纵然有时有些事还未发生,又或者过程中有些波折,但他也总能找准事情的关键,做出精准的近似预言的分析。
不敢肯定这四个字,竟是他入东宫以来第一次说出的不确定的比喻。
“朝会上,受范敏举荐,却出面力挺核查血书案之事的郭桓,姐夫还有印象吧。”
朱标会意的点头。
这升迁还是他二十日之前核准批复的。
“升迁不过一月,如何就加入了浙东党的阵营?”
“要知道,他出身北地,是朝廷缺人,从附近州府抽调支援,前年方才被举荐入朝做的京官。”
“也就是说,他朝中无人,亦无南下为官履历,按理说,本不该被人相中,或者被相中,至少该加入淮西党,那又是如何被浙东党笼络的呢?”
“说及早投资,这说不过去。”
“因为那时他还没有被笼络的价值。”
“没记错的话,被范敏举荐之前,他只是六部基层属官之一,浙东党即便要笼络,也该笼络七品以上的高官不是。”
“他要真有本事或者闻名,胡惟庸当初能不知道?”
“所以,他被笼络,应当就是升迁之后的事。”
“可这二十天,应天府中的那些个眼线可没人提及这事啊,浙东党要有如此神通,也就早与淮西党分庭抗礼了。”
朱标想了想,确实也觉得可疑。
但还是摇头道:“兴许是浙东党委派人买通了他的妻小,或者委派乡亲父老前来说和呢?”
“多事之秋。”
“还是容后再议吧。
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秋闱及田亩清丈的人手又紧缺,他也不好安排抽掉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这么一件没定性的事。
这是他身为大明朝储君应有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