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比谢鼎还要小三岁,天生有缺,遗传了父亲的心脏病,不仅干不了重活,还常年药不离口。
父亲走得早,全靠母亲一人拉扯两兄弟长大。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本就不易,好他们母亲足够能干,性子也彪悍,还有庞大的牛群做支撑。
可好景不长,过度的劳累、族人的磋磨,还是让这坚强的女人倒下了
“两兄弟读书成绩都很好,在母亲过世后,双双辍学了,谢鼎就开始放牛、养牛,谢怀干不了活,平时请了个老伯帮忙。
这些牛以前是供给芜宁市肉食加工厂的,后来这厂关了,就转卖给私人,价格被压得很厉害。”
谢辞叹了口气,两人说着话,往楼下走去。
萧祥远已经买好早餐了,还是开车去镇上买的,一大袋的馒头包子,还给程紫买了羊奶。
“姐,队长!”
“嗯。”
程紫静静听着,谢辞就继续说那两兄弟的事。
“谢鼎求了我一件事。”
“什么?”
“想让谢怀去城里治疗,说愿意把牛都卖了。”
他看了程紫一眼,眼中带着难得的情绪。
“可以啊,对我们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你要想搭把手,你就去做。”
谢辞在她脸上看了好几眼,见她没生气,更没嫌弃,这才含笑点点头。
“老公,他们养的都是什么牛?”
“黄牛、水牛为主,好像还有牦牛。”
程紫眼睛亮了亮。
可想想距离,又觉得算了
“可惜了,我准备扩大类目,香包、皮鞋类都用得到牛皮,他要是离通城近,可以给我养殖商用牛,等养好了,再找个合适的皮革厂进行加工,这就是最好的原料。”
说完,程紫又摇摇头,把自己说乐了。
“算了,没影的事,目前这想法都还只是个雏形,我咋心思那么大?还想养育牛种、培植牛皮?你瞧把我能耐的!”
谢辞没去否定她,反而是听进去了。
萧祥远听不懂这些,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队长,需要的话,可以让他们住我那,我大院的房子都空着呢。”
“嗯,再说吧。”
吃完早餐,几人起身去了老太爷灵堂。
灵堂都已经设立好了,还没靠近,阵阵哭嚎声就传入耳中。
“你们这流行哭丧?”程紫好奇地问。
谢辞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个杀千刀的,太爷的白喜事,你都不舍得出力!你家那些牛比你太爷都重要吗?啊?”
谢辞明显脚步加快了一些,程紫忙跟上。
原来不是在哭丧,是在骂人呢?
谢鼎一身黑衣,静静的站在那,谢大姑正扯着他骂骂咧咧,一个个帽子毫不犹豫地扣上去。
今天的人比昨晚更多。
灵堂里跪着的倒没几人,一个个都聚在院里。
院中心烧着个大火堆,火堆旁摆着一张张圆桌,桌上有打牌的、有叠元宝的、有唠嗑的、有看热闹的
看不出有多伤心,倒是格外热闹。
谢姑父身边还坐着昨晚的几个小混子,正看着谢鼎那边笑。
谢辞一进门,许多双眼睛看了过来,紧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谢鼎,我跟你说话呢,你是死人吗?赶紧去跟打个报告,这白喜事起码得两头牛,你不出也得出”谢大姑横了谢辞一眼,炮火依旧盯着谢鼎。
程紫看得都想翻白眼,“她是没把牢坐够吧?半点记性不长呢?”
谢辞表情严肃,抬步进了灵堂。
香火点燃,三人给老太爷上完香,什么也没多说。
“谢鼎,跟我走。”
“好。”
谢大姑见自己这话都没说完,目的也没达到,谢辞又来搞破坏,立马不乐意的,两步上前把几人拦住,“不是,谢辞你什么意思?你要把谢鼎带哪去?”
谢辞薄唇微抿,神情冷峻得可怕,“让开。”
谢大姑心里还有在通城时留下的阴影,脚步下意识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