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吩咐常青:“你差人出宫一趟,到靖王府,去同伯涣说,流民之事,不必再查了。”
常青应诺,出殿传令去。
常朱捧着茶点与茶上来,轻拿轻放换过冷茶空碗,他默默地又退了下去。
“殿下就从来未曾怀疑过德妃么”孟仁平思虑再三,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李寿知晓孟仁平会如此问,无非就是当年他险些死于井中,他查了这些年,所有线索均指向了华春宫的时德妃:“德妃自打进宫,确有几分古怪,若说父皇宠幸她这么多年,此中无此古怪之因,孤不信。但流民之事,孤更倾向于是二皇兄在栽脏,其因不过就是想让孤与德妃打起来,他好坐享渔人之利。”
孟仁平也曾想过这个可能,然而他有些没想通:“玄乎之事,素来甚少,于天子脚下,有龙气镇着,更是少之又少,二殿下能如此做,且做到了,难不成于平日里,二殿下早有此道之便利”
“你是想说,他和德妃亦有可能是联手”得孟仁平颔首,李寿微微一笑,“孤亦想过。想到之时,便让同尘暗下去查证了,得以证实流民之事发生之时,整个华春宫皆未与外人有过一丝往来,期间二皇兄宫里的人,莫说踏足华春宫,饶是经过华春宫,都是没有的。当然,孤也不止这一点儿来证实,孤还让同尘去查了一些旁的,取得的情报足以佐证,德妃与二皇兄于此期间,绝无联系的可能。既然无联系的通道,那何谈联手”
无论是交易,还是旁的,总归是要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涉,纵然无法亲自当面谈妥,那必然也需要中间人从中牵线搭桥。
如若无线亦无桥,那便无可能联得了手。
孟仁平此刻方完全了然:“那确实无可能。夭夭也曾怀疑过德妃,只是夭夭在宫外,无殿下在宫里此便利,想查证亦无法查证。”
待今日家去,他便可以直接了当地告知大堂妹此结果。
李曜深接到常青差使王贵到靖王府走的一趟,听到李寿的传令之时,他恰又要出府去继续查,听完刚好免了出府。
王贵一走,他便直接回到后院,直往桐菡院。
李照沁今儿个到孟府一趟回来,想说的都说给孟十三听了,又因李珩折翼严重,实力硬证李寿此东宫更胜一筹,更说明她父王选择站太子哥哥这一边,着实是走得最对的一步棋,于是她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朗愉悦。
待李曜深一进院,下人早一步来通禀,她开开心心地候在庑廊下,见到李曜深转进宝瓶门,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即时提着裙摆跑下石阶,飞奔到长兄身边。
“大哥!”
“如何这般开怀”
李照沁挽着李曜深到树下的石桌坐下,满脸高兴地把她到孟府与孟十三之间的闲话给说了一遍。
李曜深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方问:“你们女儿家,就这么喜欢听这些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