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坚石对不起您,坚石没有能力保全若颜和霄儿啊!!”
李坚石呢喃间,视线愈发的模糊,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山村外,刚刚五岁的李坚石痴痴的站在路边,目录艳羡的望着不远处掠过的一队队铁骑,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因为每天吃什么而感到发愁,而且一个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威风啊!
“石头,你快别看了,你爹死了!”
“啊?不可能,我爹早上刚打我一顿!”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应该是你哥死了。”
闻言,少年急匆匆的朝着家中跑去,不多时,便看到了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小木屋。
挤开看热闹的人群一看,他爹果然是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哥也被两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让你交粮你不交,现在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了吗?!”
“我交你大爷,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吃饱了做个饱死鬼!”
闻言,站在前方的那名持刀男子拍着手说道:“说得好!那你就去死吧!”
嗤!
说罢,那人便一刀将石头他哥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那人收起大刀,对着围观的那些人群喝道:“告诉你们,每个月一斗米,已经是对你们天大的恩赐了,下个月要是谁家在敢缺斤短两,老子还送他们全家上路!”
说着,男子便带着那几人离开了这个小村庄。
李坚石趴在父亲和哥哥的尸体上嚎啕大哭,最后在几名村里人的帮助下,刚才将尸体掩埋。
最后,年仅五岁的李坚石握着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就朝着匪窝的方向走去。
算是李坚石命不该绝,刚走出村庄不过数里便迷了路,而且还遇到了率军从此处路过的李澜。
“小娃娃,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杀人。”
闻言,李澜身边的几位将领皆是哄然大笑起来,唯独李澜没有笑。
翻身下马走到李坚石身旁,拿过其手中的柴刀,摸了摸李坚石的脑袋后说道:“拿着这东西可杀不了人。”
“那也要杀,他们杀了我爹和我哥,村里的人都怕他们,但是我不怕!”
年龄虽小,却字字慷锵有力。
李澜一愣,把那锈迹斑斑的柴刀丢到一旁,抱起李坚石说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石头!”
“以后别叫石头了,就叫坚石吧,我姓李,你跟我姓,行不行?”
“那你得给我爹和我哥报仇!”
闻言,李澜哈哈大笑,将李坚石抱到了战马上。
“成交!”
……
楚冰瑶带着三千浮屠甲穿过蜀关密道之时,李坚石尚且还在酒醉的梦中。
直到被牢牢的束缚住,李坚石方才清醒了一丝。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楚冰瑶所想的惊慌失措,反而是有一抹如释重负之色。
“要杀就杀吧,给个痛快,反正这条命早就应该给出去了……”
“看住了,等拿下蜀州之后再做定夺!”
“是!”
三千浮屠重甲士,在蜀关内如虎入羊群一般开始疯狂杀戮。
因为他们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北辰王朝的步卒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不少步卒命丧在了浮屠甲的手中。
不过他们毕竟占据了相当大的人数优势,所以没过多久便是反应了过来,开始对这三千浮屠甲展开了疯狂的反击。
即便是浮屠甲各各身披重甲,可在面对北辰军卒如潮一般的攻势时,也占尽了下风。
从镇守府到蜀关城门之处,仅有不到千步的距离,可就是这平日举手投足间便可达的千步,三千浮屠甲已经死伤数百,也仅仅是推进了五百余步。
马云山也在关外疯狂的率军攻关,楚冰瑶甚至都已经能听到远处城墙外的喊杀声。
在这么打下去,就算他们这些人都拼光了,都到不了城门!
楚冰瑶一咬牙,推开把她护在中间的陈乾和陈锋两人,一马当先的大喝道
“浮屠甲,随我冲阵,咱们要是活着出去了,我向楚王殿下给你们请赏!”
话音落下后,楚冰瑶一人冲入到了北辰士卒的军阵之中,长枪挥舞间,如入无人之境!
见楚冰瑶如此勇猛,再加上有赏钱,浮屠甲的士气再度被点燃了起来,在陈锋与陈乾的带领下,一个个皆是嘶吼着冲杀向了城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