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珩恩眸子一动,看向身边,对徐岁岁的出现,似有几分意外,眼皮子微微上抬了些。
徐岁岁看着眼前一列列的祖宗牌位,无颜愧对,只低下头来:
“我来替你,你先休息一下,最起码把退烧药吃了”
宗珩恩没有说话。
老张很快端了药和温水过来。
可宗珩恩跪着,根本没有要起的意思。
徐岁岁知道宗珩恩严谨较劲,她劝道:“只是去喝口水,坐不了两分钟,张叔不会跟人说的!”
老张连忙附和道:“是啊小四爷,您至少把药吃了,把身上的伤处理了再跪也不妨,我不会跟三爷说的”
“伤?”
徐岁岁懵:“什么伤?”
她只听刘姨说宗珩恩的父亲罚他跪祠堂,他夜里发了高烧,一直不肯吃药,怕伤了身体出了什么事
老张把宗珩恩受了几十家法的事说出。
徐岁岁蓦然起身,撩起宗珩恩身上西装外套的下摆——
果然可见一道道血痕。
她眉头紧皱,心疼占满了她的思绪。
“你疯了吗?这么重的伤不处理,要是感染化脓怎么办!”
面对徐岁岁的指说,宗珩恩似闻耳未闻,无动于衷。
徐岁岁也不再废话,伸手去扶他,想把他拉起来!
宗珩恩无需与她较劲,徐岁岁那点力气哪能拉动啊!
徐岁岁没办法,只能问张叔:“有碘伏棉球之类的药吗?”
张叔:“有,医生其实来过,留了不少要用的药,我现在就去拿过来。”
徐岁岁从张叔手里接过托盘,看张叔离开去拿药。
她把托盘放在地上,挤出几颗感冒药和退烧药,把热水一块递到宗珩恩面前:
“快吃了。”
宗珩恩无神无情的眸子看了眼一手药片一手水的徐岁岁,起皮的唇瓣张合:
“放心,死不了。”
徐岁岁:
“用不着这样惩罚自己”
她能理解,或许这样他的负罪才能有丝丝好受
宗珩恩没有说话。
徐岁岁呼吸一乱,伸手将一颗药丸递到宗珩恩的嘴边,作势要强硬塞进去!
宗珩恩抬手打掉,眸色颓废中泛了几分警告的阴戾:
“滚!”
徐岁岁什么也没有说,把药从地上捡起来,连着手心里的几颗,全部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宗珩恩脑子迟钝昏沉,还没转动过来,徐岁岁已经亲了上来。
嘴里的水混着苦涩的药味,一块送了进来。
宗珩恩眉头紧皱,右手不自觉掐上了徐岁岁的脖颈。
随着嘴唇的吃痛,宗珩恩到底还是把药都咽了下去。
手里麻利的张叔很快回来。
徐岁岁听着外面走廊的脚步,赶忙离开宗珩恩,扭过头去,把地上的托盘捡起来
张叔提着医药箱进来,见徐岁岁收拾托盘上已经空了的水杯和少了几颗的药片,放松不少。
“您放着我来——”他把医药箱交给徐岁岁。
徐岁岁让张叔把门关上,别再受风着凉了。
紧接她打开药箱,碘伏棉球纱布消炎和缝合针都有,倒是齐全。
徐岁岁拿了一双医用手套出来:“把衣服脱了吧!”
宗珩恩像是没听见,不为所动。
徐岁岁冷语薄怒:“别逼我在你列祖列宗面前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