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药师,自己想偷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梦叁愤愤然想扬起拳头,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将脸上表情做的无比凶神恶煞。
季无禅抿了下唇,“梦叁的药我已经拿过来,时候不早,你们该回去上课了,今日就由我给他上吧。”
“凤禾月你敢走一个试试!”
“她已经走了。”季无禅打了个响指,四周景色蓦然变幻,梦叁身下床铺也变得更加柔软宽大,转眼竟似换了个房间。
“偷天换日。”梦叁戒备起来,“不是他们走了,而是我们转移了地方,你是怎么办到的?”
“想学?”季无禅从须弥芥里取出一整套药箱,挑眉看她,“把伤养好了再折腾吧。”
季大导修言出必行,说是为梦叁上药,果然亲自动手,只是上药的过程如同涮肉般悠然恣意,梦叁又不愿在他面前出丑,只能强忍疼痛,憋的一张脸涨红。
“你……”季无禅看到她神色,停下动作,踟蹰道,“害羞?”
“……都是爷们,羞你个头啊!”
季无禅自问自答,“反应如此剧烈,又只许我换手臂和小腿的药,看来是害羞。”
梦叁深吸一口气,想大吼一声你给老子脱了裤子上,看老子害羞不害羞,却终是没能说出口。
不能脱。
非但裤子不能脱,衣裳更不能。
她附身的躯壳不是公的,
季无禅收起药箱,吹灭了桌上油灯,房里立刻暗下来,片刻又被月光充盈,明亮如白昼。
梦叁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了。
季无禅站在月光里,一身的蓝白校服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眸似点漆。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将课业给你带回来。”
“……我不要课业。”
“我只负责带回来,你可以不做。”
说完这句,季无禅转身就走,再没给梦叁说话的机会。
梦叁撇撇嘴,打了个哈欠,实在没力气多想,闭了眼就呼噜了过去。
这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季无禅那张狗脸,拿着戒鞭对着自己冷笑。
梦叁浑身被树妖藤蔓缠住,动弹不得,却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挑衅,“季无禅,你既然修佛,就该剃光头呀,怎么不剃?是不是怕剃了就成了秃驴,院里的小娘们就不喜欢了?”
季无禅不说话,眼神冰冷若玄冰,突然扬起了手。
戒鞭的滋味实在难耐,梦里梦叁也不硬气了,“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这一声径直叫到了梦外,梦叁猛地睁眼,正对上季无禅一双漆黑若深渊般的眸子,浑身鸡皮疙瘩瞬间暴起,没忍住嗷嚎了出来。
“死秃驴给老子滚开!”
“……”
季无禅在自己的乾坤芥子里犁了大片的田。
种田是个苦力活,修士们没有爱干的。
季无禅不但爱花,还喜欢种田。
田里什么都种,最常见是玉米和小麦。
长好的麦子被收割,经过晒、筛、磨等复杂工序,最后产出面粉,再用面粉做出大量的面点。
梦叁尝了一口季无禅做的包子,一口吐出来,“你是想祸害谁?”
季无禅每年产出大批粮食,自己从来不吃,而是扮成寻常男子模样,到山外施舍给一些穷人。
几年前,虚雾山外的城池水灾,大批难民家财散尽、流离失所,因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带家人投河自尽、易子而食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