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豁得站起身,指着他就要开骂。
“苏家人在我手里”,只一句,老头又硬生生将脏话咽了回去。
季聆风不急不缓,拿过一旁水壶给自己续上茶水,在杯口轻轻一吹,热气直冒,“漕运行的人确实劫了苏家人,但被我救了下来,这消息无人知晓,就连漕运行的人都没收到消息”
“消息被你截了?”
“是”
“你要的鬼藤花哪里有?我去找”,沧铭天把奶娃重新搂进怀里,垂眼扫过,娃此时正睁着眼睛在看对面人。
沧铭天立马拍娃手臂,示意她不要乱拿东西出来。
“季聆风,你他娘的是屁股长脸上了吧?那么厚!搁爷爷这儿坐地起价呢?两株鬼藤花?你当这东西是随地能捡,还是随地能拉啊?”老头终是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沧铭天,拿下他,爷爷我手里折磨的人药多了去了,还怕撬不开他的嘴?爷爷先让他在恭桶上坐个十天十夜起不来,再毁了那张不男不女的脸——”
“啪——”季聆风拍桌而起,黑着脸,“疯人萧,本座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再敢大言不惭,你们谁也别想囫囵的离开,真当我悠然居没有能奈何得了你们的东西?”
“在哪?”小奶音杀出,嗓音里全是好奇与兴奋。
告诉我在哪儿,给你砸咯!!
一旁三男娃,同时捂脸!!!
季聆风嘴角抽了抽,视线冷冷扫过说话的奶娃。之前次次与这娃交锋,次次没落着好,时刻让他活在是否暴露身份的恍惚中!!
不亏是苏家人教出来的徒弟,才这般年岁,玩弄人心已经如鱼得水了。
恰在此时,会客厅外响起敲门声,“阁主,漕运行罗爷来了,在楼下候着呢”
“罗王八来了?”疯人萧挺肚抬脚,“来得好啊,爷爷我这就去弄死他,让他今儿来得,去不得!”
季聆风抬眼冷凝他,“你想在我悠然居搞事?在这里杀了他,再顺道嫁祸给我听风阁?”
疯人萧大惊,嘴角抽抽,他怎么知道的?爷爷我正有此意!
季聆风站起身,拂袖往外走,“本座警告你们,别惹事,先好好想想我的价码吧。两株鬼藤花,换三条人命,很划得来了!”
人一走,灵宝立马小声开口,“师父,我有,给他,救人要紧”
下晌时,先生的神情她看在眼里,一定是极为重要之人才会让先生如此。既是对先生很重要之人,灵宝自然也不会吝啬。
疯人萧抿了抿唇,从宽大的袖袍里摸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沧铭天,里面是一株炮制好的鬼藤花,“不用灵宝拿,喏,这是我之前就炮制好的,但只有这一株”
“疯爷爷,您随身带着药材?”黎韬拿过匣子正要打开,被老头一把按住了。
老头白了眼抱娃的男人,他道,“哼——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指不定哪天爷爷的珍惜药材就被偷光了,自然要随身带着!”
沈苛茫然看向黎文黎韬,俩男娃会意,拉着沈苛在一旁说悄悄话。话指平日里最正经的沧铭天!
某人不说话,也不敢看老头。只得在心里暗暗腹诽,小气!!
灵宝揪着老头衣袖,伸手一摸,又掏出一个小匣子,“两株”
疯人萧瞪眼,伸手抢来塞回袖口,“小祖宗,价码是可以谈的,你知道这玩意有多金贵吗?咋还上赶着往人怀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