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铭天吸了下鼻子,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点头。
房门外,疯人萧收回要推门的手,转身回了自己小院。
哼——七尺男儿也有哭的时候,爷爷给你留点面子,不进去拆穿了。
‘小两口’翌日一早便走。
临走前,沧铭天特意叫上娃子们,在村口空地上舞了一次参差剑。
天际破晓,晨光熹微。
男人手中双剑于淡淡光线中,矫若游龙,剑破长空。
“虚实开合皆得法,进退进步便为奇!左右顺逆随心转,攻敌进退乃自如!........方位关节审细密,左右相合曲中通!........”
槐树下五个娃子目不转睛,有俩边看边抓脑袋。
娘嘞,太快了,根本看不过来。
舞毕,沧铭天收剑,上前挨个摸了遍娃子头顶,“武艺,不进则退,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切莫懈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送行之人除了黎家人跟疯人萧,村里其他人都未曾告知。
苏月上前,挨个与黎家人告别,最后她把目光放在了黎诚盛身上,“我这一走功课肯定会落下,娃儿们这些时日的课程便交给你了”
黎诚盛拱手,“苏先生放心,早去早回”
苏月走到灵宝身前蹲下,“灵宝,你是大师姐,以后就你可得好好监督师弟们的功课”
灵宝用力点头,“嗯,不听话,揍他”
疯人萧嘴巴张张合合,有好多话想嘱咐,又碍于人多撇不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啥,不是药,便是毒了。
黎文黎韬上前拉着男人衣袖,眼眶都红了,鼻子一吸一吸,眼瞅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受不了这种离别场面的沧铭天,揽过苏月细腰,拎起地上两大包,点足飞着离开。
白云城城南外,一辆豪华马车候在路边。
小少爷一袭白衣红纹锦袍坐在车板上打盹,得一旁被赶至地上的随侍提醒,小少爷豁得撑开眼,小手兴奋挥舞,“师父,先生”
等不及的小男娃跳下马车,迎了上去,“师父,先生,我怕与你们错开,天不亮就等在此处了”
苏月浅笑,“万一为师走水路,你不也错过了?”
小少爷不以为然,“师父此次出行这般低调,势必不会去触了漕运行的霉头,会走陆路”
苏月夸赞般摸了摸娃脑壳,“为何不去月儿村送?”
男娃一手拉起一个往车边走,车帘一撩开,除了吃食外日用品,还有一小木箱的银票,“村里人多眼杂,出门在外自然要财不露白。
吃的,喝的,用的,我都给你们备好了,这马车也给你们,长途跋涉坐马车要舒服些。还有这车夫,也会跟着您一块去,有啥事您尽管使唤”
沧铭天嘴角抽了下。
你管这叫低调出行?财不露白?
谁低调出行会坐豪华马车?银票按箱带?
“无需,太扎眼”
小少爷一挥手,表情得意得很,还好他做了两手准备。
随侍会意立马从路边牵来马匹。
“马车,马,二位师父选一个吧!!”
刚还萦绕在心头的离别情绪,被小少爷这一打岔,全都烟消云散。
沧铭天无奈,终是没拒绝他的好意,取下身上包裹放上马,又把苏月送上马背。
在小少爷的坚持下,还是收了两张银票。
策马离开前,男人坐于马背上,侧头看向地上笑意盈盈二八步子的小少爷,将嘱咐过黎家娃的话又对小少爷嘱咐了一遍。
花佑祁点头,对着马背上二人挥手,“师父、先生,早日回来。月儿村有我花家看着,不必担心”
谁也不曾想,二人这一走,便得经年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