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瞪大眼,“有人盯着?那咱跑了,疯爷爷他们怎么办,还有罗叔跟我弟都在货船上,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取下挡在脸上的折扇,季聆风看向他,“疯人萧身边有灵宝这个大杀器,反而比咱们更安全。倒是罗八川那儿,可就不一定了”
“......”
黎文,“希望二弟一路平安”
沈苛脑袋支出舷窗,朝某个方向深深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吧”
听了一嘴的季聆风嘴角抽动一下。
这沧铭天教出来的徒弟都是什么玩意儿?
朽木兄弟情,一碰就碎?
不过,罗八川那厮还是有些本事的。
之前被迫落水,那些水手划船来时,他可看见好几个水手包里都装着索链,那可是漕运行祖传的杀器。
这玩意儿都背上了,还怕有人在水上拦截?
......
货船离岸后立刻就改了道,罗八川不想动脑子,直接选了一条最近的航线直奔赤水。
船舱内,罗八川四仰八叉睡在圈椅上,脚搭在扶手上一晃一晃。
脚下是一坛已经见底的好酒,方桌上是老厨子做的一桌子好菜,已经被他扫得所剩无几。
喝得脖子脸发红,嘴角笑意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清净啊,舒坦啊,哈哈哈!!!
黎韬趴在舷窗处,七月的日头很热烈,蒸发的河中水汽吸入鼻腔后总感觉黏糊糊的。
运河上船来船往,大小不一的船只迎面驶来,却总能在一定距离时稳稳错开。
黎韬好奇,扭头朝躺椅上快笑出声的男人,问,“罗叔,河中船只如此多,会不会有避之不及撞上的?”
心情好,罗八川也乐得多说两句,“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懂,河上为生之人的道道多了去了。
每艘船的船头都有旗手,两船相会,以旗色为信,一左一右,如何能撞得上啊!这要是都还撞上,老子不得把掌舵的脑袋拧下来!”
黎韬一指窗外,“罗叔,那这后面的船往前撞该如何?船尾也有旗手?”
后面?
罗八川差点从圈椅上跳起,从舷窗支出脑袋往后一瞧,嘴里立刻又是爹又是娘。
“是摄政王的人,草他娘,这群杂碎,敢来找爹的茬!”
货船后方是两艘并列的客船。
乍一看不过普通客船。
细看,那船头上站着人不正是一身飞鱼服的锦衣卫么?
“咱们才刚分开行动就追上来了”,罗八川磨牙,拳头硬了,感情一群人里就他罗八川好欺负?
黎韬闻言,立刻从衣兜里掏出毒气瓶、噬心散......一大堆瓶瓶罐罐全是剧毒。
“罗叔,你看看用得上啥的,随便拿,疯爷爷说了,打不过的时候就下阴招!”
话落又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鞘一拔泛紫刀刃摄人心魄。
“这是季叔叔给的,疯爷爷在上面又加了一点料,说危急时刻用来自保,攻对方一个不备”
罗八川看着不停往桌上扔东西的小子,是越看脸越黑,越看越心惊。
磨牙心中怒骂,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这些东西只怕是对付他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