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听到什么笑话般,挑起的唇角满是讥讽,“我既敢抓你,你觉得我会怕?”
少年的反应让他心下一凉,也不知这里究竟是哪儿?若无人营救他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少年招手,身后立马有人送来认罪书。
沈苛把纸张摊开,让男人得以看清楚。
“你与福王勾结,私下藏匿颂神残图的事陛下已经知晓。”
残图?
“什么残图?什么与福王勾结?你少污蔑我!!这种荒谬的陈词供述,你觉得陛下会信你吗?”
重新收起认罪书,少年抬眸看向他,那双眼漠然得不掀起一丝波澜,“东街六巷,那对母子!她们手里可有不少福王赏赐的好东西。并且已经画押认罪,五大人你又何必再负隅顽抗?”
“你,你把她们怎么了?你敢对他们屈打成招?”男人浑身用力咆哮,扯动的铁链瞬间被绷紧。
少年掏了掏了耳朵,任由他嘶吼咆哮。
直到男人喊累了,整个人虚脱无助任由铁链将他托起,他声音有些发颤,又带着一丝请求,“沈都尉,她们都是无辜的,求你别再伤害她们。你千里迢迢把我带到这里,想必也是觉得我还有用对吧?
认罪书,我签。
哪怕要我做人证我亦愿意,只要你放过她们母子。”
沈苛轻笑,“没有在鸿洲杀你,不是因为你有用,而是——不想让你死得那般便宜。
这认罪书,你签不签也所谓为。
至于那对母子,放心,你下去后,我会送她们来与你团聚。”
“为何?我与你无冤无仇。”索链再次被牵动,男人目眦欲裂,唾沫夹着口腔里血沫子横飞。
少年重重一巴掌扇下,男人顿时被疼得再也张不开嘴。
“为何?”少年五指扣住他咽喉,冷冷道,“当年黎家不也是这般被你们屈打成招的么?月儿村那场刺杀不也是你们安排的吗?敢伤黎家,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你死。”
“我、不过、听命、行事。求你、放过、她们母子。”,男人脸色涨红,断断续续从咽喉挤出一句话。
少年眸色冰凉,转动着看向某个方向,“没关系,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死。”
知道自己必死的男人放弃了挣扎,他垂下眼皮,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少年,旋即嗓子里居然发出了咕咕笑声。
少年蹙眉,手指力道稍缓了些,“你笑什么?”
男人裂开嘴,什么也不说,刺耳又诡谲的笑声于空荡暗牢里回荡。
下一秒,少年五指狠狠用力。
咔嚓——
男人脑袋软绵绵垂向一边,再无生息。
少年收手,转身,把认罪书递给身旁侍卫,“用他的字迹签字、画押。”
“是,少主”
“福王人找到没?”
“回少主,暂时还没没有。”
少年走出暗牢,回到书房,侍卫立马递来药丸,“少主,这次杀枯暮咱们折损了数十人,连您也不慎中了枯暮的毒,真的值得吗?”
沈苛冷眸斜了他一眼,“青鳞,你是在质疑我?”
青鳞立马单膝跪地,“青鳞不敢,青鳞只是不想看到少主受伤。”
接过药丸,沈苛缓声道,“你下去吧。”
这次回京会遇到枯暮完全就是巧合。
灵宝得知疯爷爷过往后,便跟他们都通了气。
当年窦家联合天宫长老背叛,那长老正是如今天宫宫主枯暮。
能在千里之外帮上小伙伴们一些小忙,他心里非常满足。
不知道他们收到消息时,会不会夸赞自己两句?
少年不经意扬起了嘴角,下一秒书房门被推开。
青鳞匆匆进来附耳说了两句。
“福王居然去了鸿洲?”沈苛眼神一凝,旋即快笔一封。
狗皇帝,居然把他也瞒住了,还有狗皇帝的布置到底是什么?
与青鳞坐上马车赶去东市路口的茶楼,买了一盒点心,同时将那封信悄悄交到茶楼掌柜手中。
这间小茶楼正是听风阁在京都的据点之一。
思来想去,哪怕已经传了信的沈苛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安排了几个暗卫亲自跑一趟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