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挖到东西了?”
“什么东西?”
“卧槽!居然是煤?!我们村子也有煤?”
“长珍家的闺女,可真有福气啊!承包块荒地,居然就挖到了煤?”
“艹!姚广厦岂不是要发达了?那可是他小姑姑啊!”
“就是!就是!M国回来的,就挺厉害了,没想到,运气还这么好!”
“可不是!这块地荒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当年分地的时候,谁都不要。结果呢,刚到人家手里,土坷垃就变成金坷垃了!”
围观的村民们,起初只是来看个热闹。
挖掘机现场作业什么的,对于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还是比较新鲜的。
但,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有了大新闻。
挖地挖到了煤,荒地摇身一变就成了宝地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简单的感叹、羡慕,还有人被那黑乎乎的宝贝,勾得红了眼睛。
“这是咱们姚家村的地,发现了煤矿,也该属于咱们姚家村!”
“没错!那丫头就是个外姓人,凭什么抢占咱们村的宝贝?”
这些人完全被“天降横财”弄得迷了心窍,不只是眼红龙岁岁,甚至还怪上了一心为村民的村长。
“村长叔也是,怎么能轻易把咱们村儿的地包给外人?”
说这话的人,浑然忘了,昨天村里分钱的时候,他笑得最开心!
“对啊!现在好了,这么大一片煤矿,都成了人家的,咱们村儿自己人,只能看着流口水!”
“还村长?我呸!他就是鼠目寸光!”
更有人惦记村长的位置,趁机煽动村民的情绪。
村长:……
龙岁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作为一村之长,他当然也在现场。
所以,周围村民的各种议论声,他也都听到了。
不过,村长可不是任劳任怨的圣父——他可以辛苦,但不能平白背负骂名。
转过头,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村长便径自来到那个说他“鼠目寸光”的村民面前:“姚三狗,我怎么就鼠目寸光了?”
“呵呵,之前这块地荒了二十多年,也没有给村里弄来一分钱的进项。在我手里,承包费就赚了好几万!怎么,昨天你家没分钱?没炖肉?哼,好好的肉,都吃到了狗肚子里去!”
绰号“姚三狗”的村民,见村长直接找上他,起初还有些心虚。
但随后,听村长骂他“狗”,顿时恼羞成怒。
他急切的为自己辩解,“我是分了钱、吃了肉!可,村长,这块地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收的可是荒地的钱,不是煤矿的钱!”
“姚三狗,当初让你读点书,你偏不肯。啥啥都不懂,就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啥、啥意思?村长,你总不会说,这地还能收回来吧。”
“可以!但咱们村要把收到的承包款再还给人家,还要补齐人家因为这块地而产生的所有费用!”
“给她!都给她!荒地才多少钱,这可是煤啊!”
“钱都分了,买了肉,吃进了狗肚子。村委账上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还给人家?”
“哎呀,村长,你傻啊!这可是煤,只要宣扬出去,肯定有很多有钱人来承包。到时候,直接拿着承包款来填前面的债,不就行了?”
“姚三狗,你爷爷、你奶奶,早就没了,老两口的坟就在后山埋着吧。”
“啊?”姚三狗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被扯远了。
但他还是回了一句:“是啊!”
“人家龙岁岁捐了好几万,把咱们后山的坟都修了一遍。”
“……那、那是她有钱!她自己愿意的!”
姚三狗多少有些明白村长的意思了。
他们姚家村已经沾了龙岁岁的光,如今却要算计人家,多少有些不厚道。
姚三狗只能极力的为自己狡辩。
“她确实有钱,可她怎么不去别的村子捐钱修路、修坟?”
姚三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被金钱迷花了眼,可他也不是完全没了良心。
至少,此刻他就无法厚着脸皮,再说些耍赖的话。
村长见自己将姚三狗怼得哑口无言,整个人的气势顿时高涨。
他左右看了看,所有被他目光扫描到的村民,或是不自在的低下了头,或是后退了两三步。
“那是因为,龙岁岁是咱们姚家村的外甥女儿!是咱们自家人!”
“是!我耍赖,舔着老脸、带着你们去闹,能够把这块地收回来。然后再高价承包给外人!”
“但,大家伙仔细想想,以后呢!”
“挖煤、建煤窑,可不只是赚钱,还有环境污染、土地塌方等等问题。自家人还能考虑咱们村子,生产、工作的时候,不至于把村子祸祸得太过分。”
“外人呢?人家只管挣钱,谁管你以后?地下的煤挖完了,人家赚够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了,咱们姚家村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在这里啊!”
“咱们周围其他村就有废弃的小煤窑,那都是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难道你们想以后咱们村也变成这种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模样?”
“……承包给自己人,她即便挖光了煤,也会想办法帮咱们处理这些事儿,她姥爷、她舅舅可都在这里埋着呢,她要是敢不管,她家长辈半夜都得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