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启临随即朝蕙太妃躬身,礼道,“临临拜见蕙太妃。”
“临临是吧?快起来!”蕙太妃笑得也温柔慈祥,随即又对秦太妃说道,“姐姐,听说赢风带他进了宫,我和洲儿便迫不及待地过来,没打扰你们祖孙团圆吧?”
她在打量完了楚启临容貌后,又打量起楚启临的穿着打扮,瞧着楚启临一身素色衣裤,嘴上心疼地道,“临临流落在外多年,怕是吃了不少苦头,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秦太妃叹道,“是啊,真是苦了他了。”
蕙太妃又关心地问道,“姐姐,临临回来以后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我瞧着临临也不小了,想必还没开蒙吧?要不我去同陈太傅说一声,让临临也拜在他门下?以后临临和洲儿一同学习,也能彼此作伴,多好啊!”
多好?
秦太妃面容微僵。
不是她看不起陈太傅,而是厉书洲早就开蒙,如今不说熟读四书五经,但也能识不少的字。让她孙儿跟厉书洲一起求学,这不摆明了要让她孙儿自卑吗?
不等她开口,厉赢风突然冷声道,“临临,方才让你背书,还不背给祖母听听!”
楚启临一听,丝毫不扭捏,晃着脑袋就开始背起来。
随着他流利的背书声,不但秦太妃和蕙太妃,就连两宫的嬷嬷和宫女们都目瞪口呆,无不震惊。
包括与楚启临同岁的厉书洲。
先前看楚启临都没个正眼,此刻盯着楚启临,莫名地涨红了脸。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楚启临一口气背完,随即就对秦太妃哀求起来,“祖母,临临不想上学,那些夫子教的都太简单了,很是浪费时间。临临想腾出更多的时间习剑,这样临临长大了,才能保护您和爹爹。”
什么叫夫子教的太简单了?
蕙太妃眼中闪过一丝黯色。
但秦太妃却欣喜若狂,好比得到了世间最罕见的至宝,摸着他脑袋问道,“临临还会舞剑吗?”
楚启临摇头,“祖母,不是舞剑,是习剑,学习剑术。”
秦太妃眉心微蹙,这般年纪的孩子,拿剑都困难,提着剑随便舞上几下,就已经不得了,还学习剑术,这可能吗?
然,不等她开口,杨兴已经在厉赢风示意下将一柄尺长的剑呈到楚启临面前。
楚启临抓住剑柄,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几个腾空翻越,然后稳稳地落在殿中央。
原本在殿中央的厉书洲吓得大叫,惊恐不已地跑向蕙太妃,躲其怀中头都不敢抬。
楚启临看都没看他一眼,认真的在殿中央挥耍起来。
那小小的身板,明明满身稚气,可那行云流水的剑术,比大人试武还老成。看得殿中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连呼吸声都小了。
偌大奢华的殿宇中只有破空的剑气声……
直到厉赢风传来一声低咳,楚启临才收了身,还不忘抱着剑柄朝秦太妃拜了拜,“祖母,临临不才,只学到一些皮毛,还请您别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