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赢风离开后。
曲仲流看着桌上酒菜,往日最大的爱好此刻全没了兴趣。
直到有人敲响房门。
他抬眼望去,里面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慧姐,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施脂粉,简约的发髻和木簪,朴素的褂子和襦裙,从头到脚皆是一副良家妇女装扮。
而如此婉约的年轻少妇却出现在这风花雪月之地,怎么看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
曲仲流能与之认识,并非是他好这一口,而是对方是万花楼大东家的义妹。加之这位慧姐能说会道,很会安抚人心,虽然他们认识不过短短一月,但能在这万花楼出淤泥而不染,且还能轻易捕获人心者,曲仲流自然而然地就对这慧姐另眼相待了。
“心澜说来了大贵客,我还想着悄悄来瞻仰贵客尊容呢,没想到来晚了一步。”慧姐笑着走进屋中。
“是有大贵客来过,不过贵人嘛,总是有些脾气的。与心澜无关,你们也不要太责怪心澜。”曲仲流一边笑说一边抬手示意,“慧姐坐。”
慧姐也不客气,大方又自然地在之前厉赢风坐过的地方落坐,如聊家常一般与曲仲流聊了起来,“我义兄外出,一时回不来,让我暂且帮忙看着点。我一听有贵人来,吓得不得了,希望万花楼的人没有冒犯到贵人才是,要是楼里的人有何不当之处,曲小公子可得帮衬着说些好话。”
曲仲流收起笑,“慧姐多虑了,那贵人是我求来的,他不喜欢这里,都是因为我没摸清楚他的喜好。”
慧姐一听,好奇地问道,“以曲小公子的身份,还有办不了点事,需要求人?”
曲仲流长叹了一口气,“不瞒慧姐,我祖父虽位极人臣,但此事还真是他老人家办不了的。”
“哦?”
“京城人都知道,皇上把我妹妹赐婚给了顺义王,可谁知道我妹妹不满意这桩婚事,竟然逃婚了。如今她下落不明,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天子赐婚,我们曲家没法交代。这抗旨不尊事关家族存亡,不得已我才求上了渝南王。”
“那渝南王可愿为相府斡旋?”慧姐关心地问道。
“渝南王也没给准话,只说先找到我妹妹再说。”曲仲流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唉!这不,我近来时常往渝南王府跑,就是想讨得渝南王欢心。今日带他来万花楼,也是如此用意,谁知道渝南王性冷寡淡,不好这些。”
“性冷寡淡?”慧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莫非他有何隐疾?”
闻言,曲仲流扯了一下嘴角,想笑,可一想到那张冷如冰霜的脸,他又生生把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
慧姐突然起身,安慰他道,“曲小公子,你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至于讨好渝南王嘛……我虽然卑贱,上不了台面,但承蒙曲小公子不嫌弃,能与我交心,我一直感激于心。如今你有困扰,我自是不能旁观。我义兄早前去东域游历时得到一套茶具,据说是东域千年瑰宝,他与我结拜时,将这套茶具给了我。如今为了曲小公子,我愿把这套瑰宝献出,相信它一定能帮曲小公子讨得渝南王欢心。”
曲仲流听后,赶紧摆手,“慧姐不必如此,这是我们曲家的事,哪能把你扯进去呢?”
慧姐认真道,“曲小公子,您可是嫌弃我身份,不愿接受我的心意?”
曲仲流还想说什么,慧姐又道,“我先把宝物取来让你过目,你看看再决定是否收下,如此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