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就是这样一日一日沦陷的。
孟辰沙这家伙,真是可恶至极。
“那我何时可以动身?”段以澜又起身,“叶院判,这两月我真的受不住了。”
叶谨安:“再五日吧,我和辰沙五日后也会告假,到时还能共行一段路。”
“好吧。”段以澜又坐下来,强装镇静。
“走了,”叶谨安忽道,“辰沙,回府。”
孟辰沙看他一眼,又看段以澜一眼,欲言又止。
叶谨安失笑道:“有你挤兑他的时候,看给你记仇的。”
段以澜那嘴可是切切实实把孟辰沙得罪了。
看这一副不报仇誓不罢休的样子。
孟辰沙窘迫地挠挠头,没再说话,跟着他一道出了门。
段以澜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内。
许久,他又起身,给凌书写下了第十封信。
白林山道观。
凌书回来这两个月,道观上下十分开心。
他们的小师弟现在和小时候一样懂事乖巧。
今儿和这个师兄劈柴,明儿找那个师兄一起去河边打水。
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挂着笑意。
连带着,整个道观的气氛都非常祥和。
白林山也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凌洛哼着小调,在山间小路上逛悠,背上的小筐里满满的都是鲜花。
“阿洛!”凌书远远唤他,“摘满了吗!”
凌洛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将小筐一举:“满啦!师叔你呢!”
“差不多了。”凌书背上背着一个大筐,手里也提着一个。
今日采这么多鲜花,是要回去道观做花馔,也就是用四时花卉做菜肴或者点心。
道观内并没有倡导过素食之类的。
据说是因为那位喻清道长很喜欢吃肉。
所以道观成立这么多年,吃食上从不克扣。
甚至偶尔,还会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地。
再加上道观远离世俗,空气环境都是一顶一,凌书才被养成如今这般清丽白净的少年。
“师叔,你累不累啊...阿洛帮你拿着吧?”
闻言,凌书笑了笑:“都是鲜花,不重,再说你个小娃娃,还不到我腰高。”
凌洛忽地放下小筐,走到他身前,伸手在头上比:“师叔,你是不是长高了?阿洛记着,去年到了你腰的。”
“有可能啊”凌书也没在意,将凌洛的小筐也拿到手里,“走,回道观吃好吃的!”
“嗯!”
两人回到道观之时,正巧见到凌霁拿着一个长条形木盒从房内出来。
“师父!”凌书开口唤他,“您做什么去啊!”
凌霁转过身,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阿书回来了啊...无事,师父想去问问你师兄们菜备的如何了,莫影响你做花馔。”
“您休息便是,我去问”
凌书浑然不觉,朝他挥手:“我们先过去了!”
凌霁点头:“嗯,去吧。”
两人离开后,凌霁攥着木盒的手又更紧了些。
他皱皱眉,打开盖子看了一眼。
里头板板正正躺着九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