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吃橘子。”
为许清揉穴捏头的女子双颊晕红,抽空从旁边的果盘里取出水果,掰出鲜橙色的果肉。
她悄悄瞟着面前的男人,待到对方转过头来时,摆作一副媚态横生的模样。
“啊”
女子学着妇人哄小儿吃饭的语气,示意许清张开口,而她眼底的风情似乎能滴出水来。
尤其是莹润如玉,刻意将衣领拉低的胸脯的峰峦前,这让许清看的眉开眼笑,没怎么注意其他地方。
这一个不小心,就导致他将橘子噎在喉中,猛然咳嗽起来。
“咳咳”
身旁的几女忙扶他起来拍背顺气,也让得意的许清从温柔乡里缓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刚刚听屋外的应声的女子不少,望月楼应该还准备有其他人吧?”
许清的发言,让五女感受到了一种挫败感。
望月楼内的尊卑十分明显,同辈倌人又以在楼里的赏银和成绩排资论辈。
她们都是新培养出来的佼佼者,竟然让寻欢的公子失去了兴趣,难不成公子喜欢活好的?
另一边的许清虽然享受几女的服务,但在他眼里,这些拥有候选名头的女子,确实达不到让他动心的地步。
“公子,门外还有二十多名姐妹,基本都有着独到的技术,有的会品箫,有的会吹笛,有的”
那女子说到半途,不禁羞红了脸。
只有参加了元宵灯会,嬷嬷才会细致教导给她那方面的知识,所以她也对此事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纵然许清对这些绝活很是好奇,但他还是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有人认识秦疏影吗?”
“姐姐?”
先前在屋子中央起舞的霓裳女子惊呼出声,却被其他女子使眼色瞪视,将异样的神色憋了回去。
“你认识?”
“奴奴家不清楚。”
许清能明显看出那女子与秦疏影有关系,毕竟谁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但满屋子人却像是避讳这个名字一样,全都是有话不敢直言。
“那你们能看出来我是谁吗?”
先前喂食许清橘子的女子小声猜测道:“应该是宫中的某位王爷吧?”
没等许清揭开谜题,屋外就传来了吴嬷嬷急促的语声。
“许公子!许公子!”
吴嬷嬷啪嗒啪嗒的冲入屋门,花容惨白,冲着许清挤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
“您进门的时候,怎么不报自己的身份呀小人还真以为,您是为了楼里的这些庸脂俗粉来的呢。”
屋内的其他五女在看到东家冲进来的时候,都退到了柱子的两旁,掩去了自己的身形。
但她们也都是头脑聪慧的女子,能从吴嬷嬷的称呼里猜到许清的真实身份。
许家的姓,再配上秦疏影的这层关系,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许家公子,许清了。
当初秦疏影当选花魁,开设茶座时,都是规格极高的暗席。
各位富家公子和权贵名流从后门特殊的通道进入主楼,所以才没多少人认识这位许家公子。
若不是当年在楼里端茶倒水的小婢偶然认出许清的身份,吴嬷嬷还会被蒙在鼓里。
“许公子!”
吴嬷嬷见许清被皇宫禁军前呼后拥的走到门口,隐隐约约猜到了这场变故真正的赢家。
她现在的态度极尽谄媚,即便还喘着粗气,但脸上已堆满了笑容。
“您来楼里,是为了四房夫人秦疏影吧,前两日京城有些乱,她就借宿在了我们楼里。”
“哦?”
“许公子尽管放心,楼里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位,就等您有朝一日来接她了而且巧恰,她就住在红荔阁相隔不远的地方。”
许清点了点头,就掀开帘幕与吴嬷嬷走出了门。
排在门外的群姝还在等候屋内人的传信,见这贵公子突然现身后,都齐齐跪拜,用细腻的喉音称呼道:“公子好。”
“这里没你们事了,都回去吧。”
吴嬷嬷遣散屋前的歌姬舞姬,领着许清向望月楼的周边的清泉小筑走去。
这片建筑零散分布在人工开凿的湖面对岸,隐匿在一处凹地中。
与先前美观大气的阁楼不同,这儿更像是养鸡逗狗的田园农家,四周还插上了篱笆墙。
两人刚刚绕过篱笆,走到简朴的木门前,就听到院内有一道动听的喉音传出。
“吴嬷嬷,谁叫你把这负心汉领进来的?”
吴嬷嬷赶忙敲门应声道:“疏影,你家夫君特地从宫中出来,来接你回去的。”
“回哪呀?去东宫里做太子妃吗?”
秦疏影随口说出的话,吓得吴嬷嬷闭上了嘴巴不敢言语,生怕惹祸上身。
宫中的事情,哪是她们这些平头小百姓可以议论的?那管理教坊司的礼部侍郎在吴嬷嬷眼里就是天大的官了。
“咳咳”
许清见这吴嬷嬷似是被秦疏影天生克制,笑了笑,宽声道:“疏影,你把门打开,我有话与伱说。”
按照许清的判断,秦疏影应该会借此开门,与他达成一些协议。
可许清断然没有想到,院子内的女声阴阳怪气,像是刚喝了两坛子的老年陈醋。
“有什么话说给望月楼的妹妹们听就好,反正奴家年老色衰,比不得那些姑娘们年轻漂亮。”
这句话,倒是把许清给整不会了。
但在门外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他面色尴尬的答道:“怎么会呢?我就是好奇望月楼这么大的地方,里面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那可巧了,天下稀奇的地方和事情那么多,夫君是不是要件件都打探清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女声的讥诮之色愈发浓厚。
“疏影心里自是明白,自己没有别的妹妹有趣,才会让夫君的心里没我。”
“我这次,是专程见你的。”
许清的话音刚落,面前的木门就微微向内敞开,露出了一双美艳动人,钟秀玲珑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