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隋侍郎脸上安稳的面色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惊怒和心有余悸的表情。
可许清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把破局之策想到棋盘外,把两者的棋力与经验差距一同抹除,确实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毕竟许清的恶名和劣迹有目共睹,哪里都不像是正人君子的做派。
聂老夫子和气道:“所以真要算起来,老朽也算是沾了太后的恩惠,才能有今日的声名和地位。所以老夫对当朝者姓李还是姓许没有太大的兴趣,并不像外人所传的那样,尊崇儒家正统的皇家学说。”
“小友,老朽想听你讲一个合理的解释。”
聂老夫子深谙观棋如观人的道理,在他心里,下棋最能体现个性和修养。
由此可见,是自己的眼界狭隘了。
正当聂老夫子仔细观察许清的一言一行时,忽然看到这位许家公子,竟放下了手中的黑色棋子,转而用双手握住棋盘的两侧边角。
许清微微动目,聂老夫子平心静气说出的话,传出去都能在民间学界掀起轩然大波。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破不立
现在被有些文化,且能读懂诗词含义的大儒学士看出来,也正常。
隋侍郎又急又气,不断指责许清背信弃义的举动。
可当聂老夫子近几日对许清的调查显示,这位娇生惯养的许家公子从未走出过素州,还没经历过挫折难事而且,失忆后的他应该遗忘了早前的记忆,怎么能做出这种佳作?
“嗯。”
聂老夫子与身后的隋侍郎都被许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否则就会被世人所不齿,江山也坐不安稳。
对比其他人的态度,这位学界大儒已经将下位者的姿态摆到最低,任何字句都没有要挟的意思。
“聂老之所以觉得作诗需要心性和阅历,是因为聂老不像我这样,年少便能靠着一腔热血和臆想写出名诗。”
许清故意道:“要是我讲不出来呢?”
看来聂老夫子是觉得,自己传出那些诗名,可能是在利用陆晚禾替自己做事。
许清正视聂老夫子,肃容正色道:“毕竟我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眼下的棋局走向既然对我不利,那我大可以把所有的棋子都摒弃,重开一盘新棋即可。”
“我虽然不懂太过高深的棋局,也明白棋盘上的排兵布阵,但聂老也应该摒弃旧念,对我重新认识一番。”
许清饶有深意的顿了一顿,故意在言语中留出思考的空白,似乎意有所指。
如此一来,即使是聂老夫子这样的人,也对自己经年累月的人生阅历生出了怀疑,觉得先前的看法像是井底之蛙,不识真正的人中龙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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