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后院,年岁尚小的聂子文正嗑着瓜子,听着母亲和一众聂府女眷闲聊。
百无聊赖的他忽然发现陆晚禾姐姐从屋中走出,忙吐出瓜子皮,从石椅上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陆姐姐。”
“子文,还有师母,嫂嫂们也在”
陆晚禾与往日的打扮并不同,平常只穿着单薄常服,披着雪白狐裘的清丽女子,如今换上了一套淡粉色的华衣。
“夫君入狱时,晚禾想来京城拜会老师,看看聂家的人有没有办法。”
当见到眼眸含笑,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陆晚禾出现在视界里时,他的心被融化了。
女官带着禁军候在街道不远处,望见许清的身影后,便让两名禁军开路,来到了许清面前。
“夫夫君。”
但陆晚禾不知道的是,当许清看到她出现时,就把聂府刚刚的行为抛在脑后了。
“夫人在后面?”
出于回报师恩和对院中孩子们的喜爱,她便想多出一份力。
“听说这三房陆氏与许家少爷的关系并不好,是素州人人皆知的事情。”
她撑起面色笑了笑,柔声道:“夫君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晚禾也放心了。”
等她站在了厅堂前,碰巧听到了许清连诵三首诗词的场面。
人群外围,一名娇美的少女踮起脚尖,兴致勃勃的听着传言,不禁咂嘴感慨。
待听得差不多时,她来到另一边的茶摊,坐在了一名红衣马尾的靓丽女子面前,说道:“大姐,原来刚刚人群里拥堵的那位,就是许清。”
“是的,我听我素州的远方表亲说,许清这厮在与陆氏回门时,还把陆家的族人都赶回了陇西,逼得那些人走投无路。”
因为近日在聂府上的言行举止,陆晚禾赢得了府内上下的敬意,巡视值守的府内下人见到她的出现,纷纷低头行礼。
陆晚禾见许清关切的来到的身边,心里暖烘烘的。
聂老夫人与周围的女眷们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咳咳。”
陆晚禾虽然也想与许清亲近,但考虑到自己所剩的时日无几,若是过段时日随夫君回到素州,恐怕再也没机会来到聂府。
在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许清概述了近两日自己的现状后,便相互辞别,顺着来时的道路向外走去。
聂子文还想悄默默的跟上去,却被母亲一把拽住了衣领,给揪了回来。
“好吧,既然这件事是你主动开口的。”
倒不是他心地善良,而是聂府今日的行为,也是为了维护陆晚禾。
然而让围观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率先出现在府门门口的,竟然是许清本人。
她们自然明白陆晚禾破天荒的打扮是为了谁,能让这位寡言性冷的女子有这番举动,实属不易。
“不是,只是晚禾近两日在聂府执教,老师孙儿的功课还差上一些火候所以晚禾想把一些典籍简单注释完,留给他们学习。”
陆晚禾语笑嫣然,随即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只是晚禾想求夫君一件事情,能不能让晚禾在聂府多留一段时日?”
聂老夫子知道二人相聚不易,同隋侍郎识趣的离开,把厅堂让给了这对年轻的夫妻。
陆晚禾一路未曾耽搁,裙袂飞扬。
但因为她们不熟悉京城的道路交通,便没能挤进围观的人群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