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年轻妇人听到后又是一愣,在脑海中简单将杨家与边关联想了一下。
篁岭关那儿只有一个出名的杨家,那便是镇守边关的杨家。
听说杨家当代没有男丁继承将位,是家中的三名女儿继位掌权,如此一来面前二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杨将军?”
杨彩云娇容一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大姐,吐了吐舌头。
她记得进京之前,对方曾叮嘱过自己不能乱说话,要不然会给杨家的名气抹黑,所以之前的表现还算克制规矩。
但这泼到杨家身上的脏水,实在是忍受不了。
杨纤凝让她们去篁岭关,就是有意透露自己二人的身份,便没有责怪小妹,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顺势坐在雅间的椅凳上,告诉那年轻妇人一路上要注意的事情。
“将贵重的钱财细软带好,从这儿到这儿中间的墩城克扣严格,官员腐败,但可以在城外附近的码头联系当地漕帮,走水路避开城门处的税收。”
杨纤凝继续叮嘱道:“等到了篁岭关的地域,会有当地的旗兵值守关口,你找到一名叫程雪的女将说明因果,她自会把你们一家老小妥善安置。”
“好”
妇人又默记了一遍,随即抬头看向这位端丽秀容的美丽女子,连声道谢。
在将母女二人送到隔壁房间歇息后,杨彩云回到了屋子里,此时,杨纤凝正将沾染香汗的夜行衣从身上褪下,换上了女子的便服。
她的两只椒乳高高撑出衣布,周围像是抹匀了胭脂水绘般,十分柔美,淡细粉红。
杨家三女自幼一起长大,再加上这次出行二女同吃同住同行多日,杨彩云背身关上房门,好奇的问道:“大姐时常与异族高手交手,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人了五城兵马司内有多少精兵驻守呀,竟然能让大姐失手?”
杨纤凝面色平静的系上衣带,将美丽动人,雪白纤柔的胴体藏于衣物中。
她并没有回答小妹的问题,而是扯开了话题,叮嘱道:“明日你去处理她们的事情,晚上一个人睡,记得插好门闩,不要让任何人进屋。”
“大姐,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呗?”
杨彩云立马意识到,平常行事稳重的大姐让自己一个人睡,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办。
刚刚大姐又提过五城兵马司里的线索,看来大姐已经有了眉目。
“不行。”
杨纤凝一口回绝。
虽然杨家三女各有建树,小妹的心思聪慧,擅长推演战棋兵法但白莲教的教徒穷凶极恶,单是与自己交手的人就十分诡异。
她可以为了百姓献身,换人们一世平安,但绝不能让小妹陷入险境。
京城,聂府。
聂家新建的学塾甚受欢迎,短短数日,不仅是太学府前的学士家族把孩子送来,就连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将门世家,也挤破了头皮,想把自家的子女送进这间学塾内。
霎时间,聂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聂府管家姚承在举手恭贺完一堆权贵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一名从后院走出的家丁来到旁侧。
在几番确认,执教学塾的老师并未露面后,姚管家瞪了那位家仆一眼,小声喝道:“陆小姐呢?”
原本聂府还称陆晚禾为小姐,但随着许清封侯,这位陆晚禾摇身一变,成为了正儿八经的侯爵夫人,所以他们这些下仆不得不把面上的样子做到,防止旁人听到传出闲话。
“陆小姐她不愿面见这些高官世族,而且她托小的给管家带话说让府前的这些人把礼品带走,孩子留下,等学塾什么时候只剩下孩子了,她自会现身。”
“啧,这门前候着的,可不只是往常那些太学府同僚呀!”
姚管家知道陆晚禾的性子寡淡,言行举止都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书卷气。
但这儿不是青山田园,能让这些才子们静下心来吟诗作对,品茶争鸣大家脚底下踩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呀!
因为许清高升,又是太后亲侄,无数人踏破了门槛,想与这冉冉升起的新星攀上关系。
只是近两日,许侯爷被委以登基大典的重任,暂时抽不开身。
所以这些人思来想去,就想着把自己孩子送到许侯爷三房的私塾,借这条线说上话。
如今众人带着重礼,牵着孩童等在私塾门口,陆小姐这说不出就不出,岂不是让这些人白跑一趟了?
“唉,这里面不仅有一品二品的大员,连那些平日里不见行踪的贵族们也在,陆小姐这下会得罪多少人?”
姚管家急的话都说不完整,毕竟这些官员的权势滔天,大家在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人都得罪全了,谁能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下去呢?
“吱呀!”
一声轻响,门扇微开。
一名身形有些佝偻,但精神却依然矍铄的老人身着儒袍,从中缓步走出。
他的脸庞刻着岁月的年轮,皮肤如同陈年的青铜,虽然斑驳,却充满历史的厚重感。
“聂老夫子。”
“聂老。”
这位文坛巨擎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算是给登门拜访的众人都打了招呼。
他明亮而坚定的眼眸微微眨动,淡声道:“老夫年岁已大,承办这座简易的书塾也只是为了给门下女弟子一个教书育人的机会,各位今日登门,恕老夫不一一道谢了。”
聂老夫子一挥衣袖,用枯槁的手掌举着说道:“诸位要是信得过老夫,就把礼品都带回去,将孩子留下。”
聂老夫子的露面与发言,无疑是给陆晚禾撑腰。
众人也敬畏这位文坛巨擎的大儒身份,便遵照着其的吩咐,把那些琳琅满目的礼品带了回去。
有了聂老夫子出面,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
不多时,姚管家就把一些孩子妥善安置在学塾内的各個房间里,按照他们的年岁分级,准备了陆小姐先前备好的功课。
当阵阵读书声传出竹屋外,姚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欣慰的笑了笑。
忽然,他扭头环视院子里的发现,这里不知何时走入了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
对方身着一袭翠绿色的长袍,星眉剑目,眉目下是炯炯有神的双眸和高耸的鼻梁。
这人稍作打扮,便展现出了春柳般柔韧而优雅,看上去一表人才,俊帅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