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祥和快速整理思路,寻找出为李美芬辩护的说辞。
谁不知在医疗站工作轻松许多,病人伤势不算严重,亲自更换绷带的工作并不吃力,远远比田间耕作轻松不少。更何况村长提到,去医疗站的工分收入不会有变动,实质上就是奖金的增益。
既然轻松一些更自在,有谁情愿整日疲惫忙碌呢?
“你说的很对。“冯祥和话落,村支部支书紧绷的脸孔随之微微点头,然后又带着遗憾地摇头:“但我们村卫生所地方太小,只有两张病床,多安排一个人照护,挤在一起,可能连活动的空间都难以腾挪出来。“
冯祥也知道自己的建议不合情理,仅仅为李美芬多争取了一下就不再言语。
“好,你们先回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到医院照顾患者就可以了。“
待苏晚晚等人表示赞同后,他们一起离开了支部支书办公室。
短短两小时里,外面的阳光还挂着偏西边天际线,但在村里,她的形象犹如奇迹般从极差变成了出奇的好。
从办公楼走出后,邻居家留家看顾妇女们都改变了看向她的目光。
“苏小姐,进来喝碗水吧?“有些年长在家的家庭主妇,竟会主动邀请苏晚晚进她们院子坐。
这种情况以往是绝无仅有的事。
苏晚晚战战兢兢地婉拒了这份好意,步伐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从未经历太多人的好意,此刻别人这样关心,竟让她内心有些惶恐,只想赶紧避开众人的注目。
跟随苏晚晚一起出门的李美芬感到如坐针毡,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跟随,是不是故意丢人现眼?
一边默默责问自己,她的脸色阴郁,边走心中暗讽。
先前当许言得到奖励,村支部支书与村长赞扬时,她在一边是多么的难堪啊,那张脸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
“不必难过。”忽然,身后响起了冯祥和的脚步声,未等到李美芬回首,他已经主动上前来到她面前。
“这样的幸运本来就带有一定的偶然,假如你第一个发现那次事故,可能会有不同的结局。“
虽然不清楚李美芬在事件发生时的具体位置,冯祥和却有种奇妙的信任感,仿佛眼前这位看上去并不容易相处的女孩其实并非表面那般棘手。
“嗯哼。“李美芬自嘲地点点头,想象中如果冯祥和听见她刚才被苏晚晚当众羞辱的话语,或许就不会有如此看法了吧。
“自然如此,刚好今天我们收工较早,你们今天又搬了新宿舍,有没有忘记的东西需要我帮忙搬运到新宿舍去呢?“
走在李美芬身边的冯祥和并未打算就此告辞,甚至还积极交谈,这对于他的两名总是跟在身边的戴有袖章的年轻人来说简直稀有,就像是冬日里的开花铁树。
通常他们心目中的副队长副队总是严格刻板,平日只说该说的对话,如同铁打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