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自然回到了那棵树下的空地,开始搅拌手中的米饭,里面有剥好的玉米和土豆。在一旁早就打完饭的白芦苇早已在此处守候。她一瞧见许言和苏晚晚的身影,忙拉住许言的同时目光转向苏晚晚说:“哎呀,厉害极了!关于你们昨天的英勇事迹,村里都传遍了!广播站旁边的小黑板上就是写你的事情呢!“
听到“你们的事情”,苏晚晚不由脸颊微微发烫,她索性扭过半张脸,不愿直视白芦苇。而毫无察觉的白芦苇兀自开口接着说道:“还听说呢,昨晚你刚转去女寝室,李美芬因为傲慢的性格大动干戈,可能还打了人!我早就料到会这样,她力气那么大,总是惹祸上身!这消息确切吗?“
白芦苇说着说着压低了嗓音,把脑袋往前凑了凑,以免被其他青年人听到他们的私语:“据说,打完之后,李美芬就被关起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一阵,直到大家都进了食堂,都没见她现身。“
苏晚晚轻轻点头应声道:“是的,关了三天,确实有人受伤。”
“我看到了,昨天被她伤的人是不是你?“白芦苇盯着苏晚晚那绑着纱布的手臂,双眼瞪得老大。
“哎,你们俩完全没有动手,反而是她和蓝莹闹起来的。“苏晚晚一面扒着饭,简洁明了地澄清。
自从来到百花村,白芦苇除了睡眠和劳作外别无所知,村里的年轻人他大多不认识,估计只有和他一同耕作的几支生产队伙伴算是他的熟人。
因此,当苏晚晚提及蓝莹时,他一脸困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就像询问的标签似的。
“喏,就是那边那个。”注意到白芦苇的好奇和急切,苏晚晚不经意地用手肘轻轻指点远方的一个身影。
“不就是昨天中午跟李美芬和我争论的那个吗?”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其他女青年一同进餐的蓝莹,白芦苇立即回头询问苏晚晚,神情里满是好奇。
苏晚晚轻轻点头确认。
在食堂的另一角,几个聚在一起的女青年边吃饭边闲聊起昨晚的事情。
“唉,别说了,昨天我头上被那木块砸一下,到现在还在痛,全身都犯晕,站都站不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去!”一有同伴关心她的伤情,蓝莹是不会错过的,她将昨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讲述了一番,并轻轻抚弄着完好无损的头顶。
“那可怎么办?吃药或者打针没?”女孩们对医疗知识有限,蓝莹身为半个医学专家,在这伙人中间显得尤其突显,她听到这些问题后,先前有些失落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甚至连唇角也不免带上一丝反感。
“怎么说话的呢?我都这样了,还诅咒我死!我只是晕得很厉害和疼罢了,不会有大碍!再说就别说下去了!”她的脾气一下上来了,其他人知道惹怒了蓝莹,礼貌地应付了几句后便借口吃完饭纷纷离去了。
吃完饭的蓝莹,速度极快地将饭盒整理好,挂在肩上,似乎急于奔赴某个重要的事情,迅速离开食堂。一旁的苏晚晚目睹蓝莹急切的模样,立刻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状况,连忙将剩下的食物吞下,也急忙起身离开。
白居易本在琢磨是不是还需要再添餐,就在犹豫之时,他身边同时进食的苏晚晚和许言已只剩下了后脑勺,要是慢一步抬头看,怕是要错过他们离去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