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着淡淡光芒的符纸:“这张平安符赠予你,能助你避过一场大难。”
她的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是在传递一份珍贵的礼物。
管家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之色:“哎呀,少夫人,我何德何能啊!”
话虽如此,双手却已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那张平安符,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
一旁的裴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为何管家能轻易得到这份馈赠,而他却似乎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管家收好平安符,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切地问道:“少夫人这是要远行?难道是有什么公务?”
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与不解。
盛珺薇轻轻摇头,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往后,我便不再是裴府的少夫人了,请管家莫要再错唤。”
这一句话,仿佛是斩断了过去所有的联系,留下的是决绝与自由。
管家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盛珺薇一行人穿过他,向着府门缓缓行去。
他猛地拍了拍额头,转身欲寻裴丞相商议对策,却不知,这一切已无法挽回。
当裴丞相终于匆忙赶到时,只见到空荡荡的大厅,和管家一脸的尴尬与无奈。
“逆子!”
裴丞相的怒吼在空旷的府邸中回响,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然而,此刻的裴煜并不在场,所有的责骂都显得那么无力。
盛珺薇在离开之际,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掠过那些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人群,最后落在了柔儿身上:“你先带这些东西去盛琪慈善机构,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来会合。”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裴煜忽然想起了什么,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你……你现在还没找到住处吧?我那还有一套空置的宅邸……”
“裴公子。”
盛珺薇的声音平淡而疏离,“你我早已不是夫妻,无关之人之间,无需过分干涉彼此的生活。”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是一种对自己未来的自信与笃定,“我盛珺薇,即便离开了盛家和裴府,也绝不会沦落到风餐露宿的地步。”
裴煜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将满腔的话语咽回肚中,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韩悦儿,那个自称独立,却总是依赖于人的女子。
韩悦儿常自诩为独立女性,每日高谈阔论,誓要在世间凭借自己的力量立足,但现实中的她,却鲜有独当一面的时刻。
她确实有着小聪明,面对欺凌总能迅速反击,但若说她有何等惊世骇俗的才能,似乎又不尽如人意。
比如,她曾从陈景浩那里获得的资金,本想用来创业,却至今未见任何成果;她接取悬赏任务以图财,最终却是盛珺薇完成了任务,韩悦儿只是通过争执,才分得了些许利益。
甚至她现在居住的地方,也是裴煜所赠,而非她自己努力所得。
而韩悦儿,却总爱指责盛珺薇是依赖裴府和盛府的寄生虫。
想到这里,裴煜的头隐隐作痛,仿佛被千斤重石压顶。
“走吧。”
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