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昌府,此时豪族正在大肆庆祝。
这一次掠夺之后,他们的财富至少会增长数倍。
天灾不来,豪族不富。
天灾当前,他们仅仅需要付出一些粮食,就能换取地契、房契、丫鬟、家奴,比打劫来的都要爽快。
“周老哥,你这一次斩获多少?”
一个肚大如脚盆之人开口,那双早已经失去了踪迹的眼睛,偶尔有金光闪烁。
“不多不多,昨日也就三千亩而已,比不了钱家主,昨日听说你钱家一日就得了万亩良田。”
“哈哈哈!不算多,那张家主更厉害,昨日得了两万亩。”
百姓跌倒,豪族吃饱。
吃撑了的豪族,来到酒楼也是为了消食,有什么消食方法比吹牛逼来的快?
就在一众人要再次吹牛逼之时,房门被推开。
“什么人?”
满桌锦衣,此刻也忍不住皱眉。
来人是张家的家奴,这让张家主非常不满,决定回去就将这家奴活埋了。
“什么事?”
“家主不好了!”
张家家主长得极为精干,丝毫没有同桌豪族那般肥头大耳。
“我好得很!说什么事?”
家奴一见张家主这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张家莫名其妙消失的家奴可不少的。
大明朝的户籍制虽然有所完善,可漏洞依旧非常大,家奴就是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所以他们的消失不会有任何官府知道。
“家主,码头传来消息,宁安军来了!”
“什么?”
这一下张家主坐不住了。
王宁是何人,大明天下恐怕无人不知。
那是斩杀皇太极的猛人,麾下宁安军更是强狠,此刻来到这里意欲何为,他有没有得到调令?
“宁安军有无异动?”
“家主,宁安军已经杀进来了。”
啪啪!一众豪族手里的酒杯茶杯同一时间落地。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宁安军入城?他们想做什么?”
就在他们莫名其妙之时,
梁峰来了。
“东昌府最大的豪族,张钱周王陈方,很好,都在一块了。”
梁峰手持军刀,眼神冷漠。
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睛里面还有丝丝的兴奋。
“你是何人?”
张家主心中已经狂吐槽了:玛德这东昌府守备是傻逼吗?宁安军都杀进城了?人毛都不见。
梁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张家主表演。
看表演一定要安静,这是对演员最基本的尊重。
“我们可是此地的豪绅,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滚。”
张家主见梁峰不为所动,心中已经咯噔了好几次了。
要是梁峰会答话,他还能拖延一番,可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
“你放肆!可知道我等是谁?我祖上……”
“问出银子粮食所在,杀了!”
梁峰招了招手,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
不多时,酒楼就传出哀嚎声。
梁峰坐在酒楼
满屋子的骑兵团士兵都懵了,这打仗呢?您要不要这么惬意?
东昌守备府,消息不断传来,守备也是欲哭无泪。
宁安军他惹不起,可不去同样会死的很惨。
“该死的宁安军,怎么会忽然来这里?”
宁安军虽然没有与建虏一对一厮杀的战绩传出,但依旧让守备非常惊恐。
“点齐一千人,跟我去看看”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可此时不能不出兵。
街道上此刻看不到任何百姓身影,整条街都死寂了。
一些胆大的百姓,也是透过门缝往外看。
街道上全是丢弃的物件,还有几只鸭子,在打翻的麦子上狂欢。
时不时还发出嘎嘎嘎的声音,显然很奈斯。
“宁安军哪位将军在此,还请出来说话!”
守备手心都湿透了,硬着头皮开口。
眼前的宁安军竟然是清一色的骑兵,全部身穿铁甲,手里端着火铳,腰间挂着马刀。
毫无疑问这些全是精锐,别的不用看,就看状态就能看出来。
“进来吧!”
守备深呼吸了几次,差点转头就走,酒楼才传来声音。
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
守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带着几个千总就进入酒楼。
刚踏入酒楼,守备就看到了里面大马金刀坐着的人。
长得非常健硕,肤色很白,眼睛很明亮,腰间挎着马刀,右手边桌子上放着一杆火铳,身上同样穿着铁甲,与其他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胸前的胸牌。
“你就是此地的守备?”
守备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小将,此人竟然极为内敛,说话也极为有威严。
“正是,不知道宁安军的各位为何来我东昌府,这可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吗?嘿嘿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东昌府豪族欺压百姓。”
梁峰可不是张煌言,多多少少还要顾及几分皇帝的面子。
“你等私自闯入我东昌府已经是造反了,识趣的就快快离去,我可以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