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两下没有动静,正犹豫要不要叫醒韩献时,门外响起了家丁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李管家和、和……”家丁不敢在老爷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讳。
钱仲拧眉,“恕你无罪,说!”
“回老爷李管家和钱二在客栈门口打起来了。”
“钱二?”听到这个名字,钱仲的眼底便泛起无尽的冰冷和厌恶,“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是替宋家人送金线来了。”钱二制金线的手艺是钱家祖传的手艺,被赶出钱府后,他靠着这个手艺吃饭钱仲并不意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家丁正要走,钱仲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慢着!帮我找把剪刀来!”
一刻钟后。
钱仲出现在客栈大厅,下人们有些疑惑地看着钱仲少了一半的袖子,可他本人丝毫根本不以为意。
李贵和钱二在客栈门口扭打时,被经过大厅的张贤给看见了。
送金线的钱二他是认识的,李贵却是个生面孔,打听之下,才知道对方是钱府的管事。
双方都是钱府的人,打得再厉害,也是人家的家事,他自然明白这事宋家人不方便插手,只取了货付了货款便让家丁去通知钱仲了。
此时双方都是鼻青脸肿,衣服不服输的样子站在大厅,等候着钱仲的到来。
李贵第一眼就看见自家老爷断了一截的袖子,担忧问道:“老爷?您也和别人打架了?”
钱仲尴尬地轻咳一声,淡声道:“衣服不合适,绞了。”
而后又看向旁边面目全非,嘴角渗血的钱二,钱仲已经有十八年没有见过钱二了,但仍然一眼认出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钱二是妾室所出,本来钱家子嗣单薄。
虽为妾室所生,钱家也是按嫡子的待遇养大的,可惜十八年前那场大火,一切都变了。
钱仲眼底神色复杂,似是想起了不愿意回想的他痛苦回忆。
冷冷道:“我说过,若在让我看见你,便是你的死期,你是自我了解,还是要我动手!”
钱二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相比较钱仲的愤怒跟憎恨,钱二的面色倒显得平静许多。
他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也有可能是你的死期!”
李福一听,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瞬间暴涨,“居然敢对我家老爷出言不逊,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在我家老爷跟前放肆!”
要不是家丁拉着,李贵的拳头怕是又要招呼到钱二的脸上了。
钱二毫不掩饰对李福的鄙视,虽然被揍得不轻,可嘴依然够硬,“就算我如今落魄,也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说三道四!”
李贵事奴籍不错,而且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那种,即便是钱家最得意总管,依然是奴才。
所以狗奴才三个字,对李贵来说极具侮辱性。
李贵瞬间失去理智,就连一贯温和的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十八年前你想取代老爷成为钱府唯一的嫡子,放火烧宅子害了那么多人,让你死也是便宜了你……”
“够了!”钱仲猛地拍案而起,脸色寒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