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是吵闹声;病房外是看戏人。
“天凉哦!那儿有女儿这么对自己父亲的?”
“一看那小姑娘就是恶造人。”
“我看这当爸的也不是个好人。”
有人骂得难听,为父亲撑腰;有人却不认同,给女儿辩护。智者看戏,愚人自扰。至于发生了什么,倒是没人瞧得全部前因后果。
姜三爷就靠墙站在门外,就着一身洗发了白的灰色工程装;圆脸,一半佛陀一半凶恶。瞧着散落一地的果子,佝偻着背蹲下挨个儿捡,落魄又沧桑。
袋口进、破口出,平添了几分滑稽。
他掩面悲伤,显得懦弱又无助:“她自小就跟着她妈走了,长这么大没瞧过几眼。”
有人问:“是她妈妈不给您探视权?”
姜美军不说话是最好的误会产生时机。
护士、医生凶着个脸劝架,却淹没在辱骂声中。
冉舒一本就一窝子气,听不得外面说三道四,开门就大吼:“你们知道事情经过嘛?你们了解这个人么?凭着他只言片语你们就群起攻之,也不怕给人当了枪使。”
“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一副尖酸刻薄像!”
“还有你,刚刚不是骂的最凶嘛?怎么不骂了?欺软怕硬的东西。”
“你躲什么?腿断了、嘴没断是吧,挺能说怎么不继续了?”
群众自觉是说不过她,纷纷闭上了嘴。
有男人扯着青筋骂,她不孝顺。
“笑话,孝顺是对生我养我的人。他没生我,六年养恩已还,再没有亏欠。”
冉舒一舌战群众,不漏怯意。
“姜先生麻烦您要点脸。”既然是家事何必弄得人尽皆知。
世人都说长舌妇,可阿涅虽在家抱怨,却从不在外谈论长短,倒是姜先生不嫌丢人家长里短的往外说。
冉舒一不带怕的,若真的争论起来,也指不定是冉家理亏还是姜家没脸呢!
更何况当年是姜先生先不让阿涅探视姐姐和弟弟,一经发现他们有联系,他就更发疯了似的责罚他们,拍视频威胁阿涅。
“阿音!”
“阿塔,阿涅!”
冉舒一喊声,众人随着她目光而去,是保镖护拥而来,携手并肩的一对夫妇——男人银丝胜雪,温文儒雅;女人烫染的发披及腰间,一身旗袍,仪态极好。
他们身后跟着双儿女。
女儿温顺乖巧、儿子可爱懂事,简直羡煞旁人。
姜冉大概是没想到父亲能找过来,很是头疼的想避开这种糟心的事儿。‘父亲这个人吧,惯会在外人面前打感情牌,而世人也只相信自己所看到弱势的一方。这个局面对阿音并不友好!’
“阿蛮姐姐是不是头疼了?要不要我扶你去休息?”小有松凑到跟前奶声奶气的问道。
妈妈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姐姐。
姜冉点头,悄悄往场外挪。
‘她是不太愿意夹在父亲和夫人之间的。毕竟遭殃的总是她!’
人心有多脏,嘴就有多臭,讲出来的话自然是听不得的。路人自认是儿女随妈,都嫌贫爱富。
贫富?军人不问财,商人不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