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萧没有说话，她感觉到江尘的真元正引导她在气海内循环往复，将那些暴走的真元一点点导入正轨。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江尘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你还受着伤...

"

紫萧突然想起他只剩一成实力，此刻强行运功无异于雪上加霜。

江尘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紊乱。万化归元功在他手中展现出惊人的效果，紫萧体内那些顽固暗伤竟有缓慢愈合的迹象，

这种暗伤这一年多来始终折磨着紫萧，每次发作，几乎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江尘终于收回力量，长舒一口气，

“暂时稳定了，但要彻底平复，还需要你亲自修炼这部功法，但是要记住，这门功法万万不可传出去，不然很可能酿成大祸。”

紫萧尝试着调动真元，痛苦竟然真的减轻了许多，惊喜地发现原本阻塞的几条经脉已经畅通无阻。

“谢谢。”

她轻声道，这是她出关以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向人道谢，并不是因为“秦紫烟”的干涉，而是发自本心。

江尘微微一笑，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本就伤势未愈，强行运功导致气血翻涌，

紫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

“你怎么样？

"

“没关系。”江尘擦去血迹，从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比起你这段时间的付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紫萧突然意识到，虽然在“秦紫烟”的记忆中，并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

但此刻，她的心湖却不可以抑制泛起涟漪，

原来我...真的不是她...

“江尘。”

她突然唤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修炼这部功法后，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再也没有秦紫烟的影子，你...你还会不会还能记得我。”

江尘沉默片刻，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个温柔恬淡的女子依旧时常在心底浮现，

紫萧红唇微翘，那似乎是一个想要微笑的表情，但两行泪水却从眼中滑落，她已经有了答案，她轻声道：

“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这样的代价，其实...我也愿意...”

声音落下，紫萧已经飘然而去，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

“紫萧！”

皓月当空，映得这片城楼一片明亮，却再也看不见紫萧的身影，其实那个问题，江尘有更合时宜的答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