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碾过去。”艾莉语气冷淡。
“我记得这车还没来得及配防弹玻璃。”希菲脸侧一滴冷汗淌落她勉强勾起的笑容上。可她手脚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那抹笑,在车上发动机轰鸣的顷刻间扯开得放肆、疯狂。轮胎滋滋摩擦地面卷起小股烟尘,而玻璃的前方,是一只只正在上膛的枪成片地响。
“开车!”
松开刹车的同时,枪声也如海啸般涌起。意料之中的另一股浪潮铺天盖地地席卷了组织的喽啰。车飞驰而出,前挡风窗上被子弹破开几处空洞,还有已被雨刮刮去大半的鲜红血迹,少数渗入如蛛网般的龟裂裂痕中。希菲歪着头,光自窗外打下,染得她的眼睛微红,她瞥见自己耳旁的头枕上仍升腾着灰烟的弹痕,她笑了。
地下车库中,几人缓步挪出掩体,踏过一众还温热的尸首,在一辆面包车前会合。为首的人摘下运动墨镜挂在高耸的胸前,咬下手套,深色皮肤的手指穿插在发丝间,随手绑上她从来不服管教的碎发。
“二姐,咱接下来去哪?这么大动静待会的大逃杀一定会很刺激!”一个激昂而略有些尖细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语气里不见畏惧,反而充满了期待。
“大逃杀个鬼。当大姐这些年白干的?大逃杀,我看你像个大头傻。”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面包车驾驶室的门侧身似泥鳅般顺滑地钻了进去。其余人也跟着她陆续上车。有着些许红锈,带着几处凹陷与枪痕的车身轰鸣,轻轻碾过几个碍事的肢体,扬长而去。
不久,车库中警车驶入,办案人员面对一处市区大楼之下满地血腥与枪弹火并的痕迹,呆愣良久,难以置信。
米歇尔住处,一通电话带着长官的极度抑制的怒火前来问罪。
她面对对方的质问,淡淡回道:“呀,那都是群能耐的。组织因为寻药的事疯了似的广招人手,不干掉他们,几方势力就面临着失衡。再说了,水浑了,咱们这群异种的鱼才更安全不是?”
“那也不能在市区毫不掩饰地就下手啊!这都上新闻了!”
“压下来呗,”她有些不耐烦,“再说些警方高度重视的话,顺势加大巡查力度,我到时候放给你们几个点。打压打压。民心也回来了,组织的势力发展也控制了。有什么不好的。”房间内忽然一阵风轻巧地拂动窗帘,米歇尔一眼瞥见从窗帘缝隙中泄露的月光,“不说了,有事,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