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怀两手撑着床,看着身下的女人,眼神渐渐恢复理智。
她胸口上浅红色的伤口足足有十几道,都是他昨日咬出来的……
暗骂了一句,江延怀将孟雨萱抱起来摔到床里,然后随手扯掉了窗帘上的珠子屈指一弹,远处的油灯便被打灭。
“就寝。”
黑暗中,孟雨萱的眼睛浮现一丝茫然。
他为什么不动自己?难道是觉得自己不配合?还是嫌弃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孟雨萱心中不安,她现在在江府唯一的依仗就是他,若是被他嫌弃,接下来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生来无趣死也无妨,但弟弟不行!
孟雨萱咬了咬牙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掀开被子贴在了江延怀的后背上。
“表兄,我会乖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江延怀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嘴角一阵抽搐。
“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孟雨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延怀的后背,他居然是因为顾及她的身体,所以才忍住没有贪欢?
眼前的‘假表哥’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孟雨萱用被子裹紧自己,往床里面缩了缩。
柔软的蚕丝被里,她抿着嘴,咬着牙,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可以忍受屈辱,可以忍受打骂,也可以忍受失节,但却忍不了突如其来的人情味。
即便她很忍耐,很小心,但江延怀依然听到了这无声的抽泣。
江延怀神色冷淡,往外面挪了挪。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孟雨萱便小心翼翼起了床,简单收拾一番便出去打来热水,伺候江延怀起床洗漱。
虽然即将成为江延怀的妾室,但作为不受待见的表面上的‘表小姐’,实则身份低微的下人,她还是得干下人的活。
江延怀穿戴整齐之后,孟雨萱便跟着他一起去给孟氏请安。
孟氏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水,吹开茶末抿了一口。
“听说昨日赵小姐来寻你,你没给她好脸色,把她给气走了?”
说话间,孟氏还看了一眼门外的孟雨萱。
孟雨萱连忙低下头,避开了孟氏的视线,江延怀高枕无忧,她却很容易被孟氏迁怒,现在正是紧要时刻,不能再惹孟氏记恨。
“不错。”
江延怀面色如常,语气淡淡道:“昨日赵霁月多有冒犯,想必赵尚书不会来侯府讨说法。”
“那倒不至于,只是……”
孟氏将茶放到一边,眼神探究地看着江延怀问道:“娘记得你以前跟赵小姐走得很近,怎么这次回来对她如此冷淡。”
孟雨萱暗暗心惊,两手紧握在一起,莫不是孟氏开始怀疑‘江延怀’的身份了?